挨近的人都又知道这小贼一直喜欢徐永艳,这么一来就顺理成章。易母若来找人时,反可兴师问罪,到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无以应对。但必须条件是,徐永艳不能露面。不然一切的谎言都得穿帮。
一时半会儿的可藏,时间太久终是不妥。毕竟没有不漏风的墙。思来想去,为了彻底解决隐患,二老不得不忍疼割爱,让刚年满十八的姑娘流落他乡,过隐藏的生活。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下决定时,杨氏就痛哭一场,待得送别时,杨氏更是强忍住夺眶的泪水,不敢哭,千叮万嘱后,看她消失在了视线中,才坐地纵声大哭,心一片片的碎裂。
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大山太远的地方,最多就偶尔到城里一次,那都是在爹妈的陪同下去的,这次一去无期,她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无法预知。
回家后,杨氏都哭了好些日子,这么一来,倒把戏演真了。易母知道这个状况,本想还来问问的。却也不敢来了,连路过他家门口都要绕道。
徐永艳带着娘的千叮万嘱,没有方向的在路上走着,这是她第一次远离家门,而且是不能再回头的路。
晚上该住在哪里?明天吃些什么?后天又该何去何从?她完全不知道,想着想着,凄惨惨的就哭了起来。
父母这么做,全然是把天上的风筝剪断了线,任其飞翔。就像刚刚学会飞的小鸟,被狠心的抛弃到大自然中,任其自生自灭。
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最多的还是娘那句话,要她找个稳实可靠的人嫁了,三五年后再悄悄探风声回来娘家。
但她被这个事情弄得一片混乱,早也六神无主。心底里对易江平开始有了些愧疚,后悔自己那么做。要是当时给那冤家禽兽一次,事情多半就不会这样子了!
可是那要命的冤家,端的是欺人太甚,肆意妄为自己都强行忍了,不但没让他收敛,反而直接赤裸裸的将那魔爪伸到自己隐秘处。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咬牙切齿,即使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样做的。
天大地大,在她看来,已无容身之处。有生以来,尚未离开过大山,尔今一离开,就成了迷失在茫茫大海的孤鸿寡鹄,无处安身,无处落脚。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哗啦啦的直流个不停。
多天以后,她如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走,一双眼睛总是红肿着的。
背着那个厚实的包裹,此时已出现在茶马古道上。伶仃落魄,只身孤影,漫无目的的和来往的人们擦肩而过。
茶马大道,直通域外,北上进川入藏,南通大理红河。一路凌驾于高山深谷,犹如巨龙盘旋在群山万壑之间。时而撞上怒江,时而盘着澜沧江,时而依偎着金沙江。就连那诸多趾高气昂的诸多雪山都为它折腰。远远观来,常常使人神游物外,不能自已。
一路上,道士僧侣,商贾浪人,马帮人众,江湖游客,随处可见。
易江平还保持着自己的想法,认为自己就是在一个很长的梦中,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梦就是不会醒,他记得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长的梦。
可是好多的现象,却又那么的真实,清清楚楚而真真切切,又使得他陷入了困惑之中。
就说那个崖洞,之前他转了那么多圈,根本就没有的,可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那里,并且是经过他来来回回里里外外的查看过的。这里的一切,已然成为困惑,始终缠绕着他。
正胡思乱想之际,师父的声音不知又从哪里传来,在耳边油然响起:“人生是个大梦,你何尝醒来?你现在在梦里,在梦里的梦里,尔后你醒来,也一样是在梦里。我在梦里,也在你的梦里,待所有的梦都醒来,任何的东西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当你死去,梦便醒来!所以你必须在梦里有理想的时候,去努力实现你心中的梦想。若待醒来,万事已矣!”
易江平听得不太懂,但他只能相信,或许以后会懂!他不会追问,因为师父每次说的话很高深,他总是难以理解,只能慢慢消化,想多了头疼,问了也是茫然。
这绝谷里练武,和武林各派截然不同。易江平渐渐怀疑,这十几天下来,他没有学到一招半式,反而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好在他一直还认为是在梦里,练死也没事。或许真像师父所说:“待你死去,梦便醒来。所以每次都恶狠狠的往死处炼。只要把自己炼死,梦肯定就会醒来的。”
每天喝一罐药,喝了后全身肿胀,稀里糊涂的,得接受一百多次重击,直到皮开肉绽!明明伤的很重,但他感觉不到致命的疼。
这本来是那罐撑药的作用,但他却认为是在梦里的原因。
每天重复这种炼狱的方式,周而复始,接连就是月数。慢慢的他习惯了下来。
每次想到母亲,他的表情都会出现些痛苦,和之前的淡漠不一样了。想到徐永艳,他的拳头时而还是紧紧的握住,有一种想生吞了她的架势,想把她抱着活活啃了的样子。时间久了,想着想着,愤怒的表情就慢慢淡化,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