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笑着拿起钢笔盒扬了扬,说道:“刚刚还觉得无功不受禄,有点难受,现在心里舒坦多了。”
“呵呵??”高雅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其实这礼物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送给你的。”
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李学武说道“这钢笔是东方时代银行的娄总托我带给你,她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高总,没想到你学坏了啊。”
李学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故作不满地看着她说道:“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难道资本主义的感染力这么强?”
“哎!别给我扣帽子啊!”
高雅琴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要是没有我你能拿到这支钢笔吗?”
“那我还得谢谢您呗?”
李学武好气又好笑地站起身说道:“得了,走人,再帮你参谋一句我都觉得亏得慌。”
“你也不想想,我能送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吗?”站起身送他出来的高雅琴好笑道:“这支钢笔你知道值多少钱吗?好家伙,我一年工资都买不起。”
“可你还是骗了我??”
李学武走到门口站住了脚步,回身看着她强调道:“这次我算是记住了,防火防盗防同志!”
“哎呀,这么小气呢??”
高雅琴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一个大男人,晚上我请你吃饭可以了吧?”
“我还能相信你?别做梦了??”
李学武斜了她一眼,道:“真有这个诚心今天就不该在办公室里谈话。”
“你想在哪谈?”高雅琴好笑地打趣道:“要不要我找文工团的演员穿上这些衣服表演给你看,带上李主任?”
“你还别说嘿??”李学武笑着点了点她,道:“我就不看了,但你想尽快立项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惹了高雅琴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想做这个项目她也是堂堂正正的,怎么会像李学武说的这样搞什么邪门歪道。
真有利润,李怀德能不做?
她当然知道老李的那些风流韵事,内心鄙夷,更不会趋炎附势。
你都说老李如此“潇洒”就没有人站出来管一管?
管什么?这种事向来没法管。
真正以“作风问题”追究相关人员的例子都得看50年以后了,现在管?
只要是你情我愿,只要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这种事都是淡化处理。
再一个,温柔乡是腐败的温床,可从作风问题到经济问题还有个过程呢。
你就真当没有人检举老李?他在那个位置上可是风口,哪可能没人盯着。
要没一点手段,没有一点矜持,老李早就被弄下去了,还能留到今天。
高雅琴来集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听说老李喜欢跳舞,更喜欢舞蹈演员,但没听说他喜欢黄白之物。
这年月干部收入与职工之间没有特别大的差距,李学武目前的工资也才一百三四,你得想他做了多少工作呢。
这与后世动辄几倍、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收入差距相比算不上什么。
红钢集团不少科级干部还在骑自行车上下班,真正坐小车的得是中层了。
以目前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可给老李发挥的空间不多,他也不需要这个。
就算给他黄白之物他也花不出去,有钱没票干瞪眼,要钱干什么。
集团内部供应能满足干部职工大部分生活所需,这里不需要票,可对老李来说也用不了多少钱啊。
所以即便是花边新闻满天飞,在没有人站出来闹的情况下老李的潇洒是真潇洒,甚至还带着一股子浪漫主义色彩。
你说他权色交易,可干部提拔本身就具有诸多复杂性,谁能说的准确。
有人看不惯周苗苗的上位,但又找不出她才不配岗的证据,人家现在干的好着呢,比很多老干部都出成绩。
所以有的时候机关里的那些事真是一笔糊涂账,没人能说得清楚。
就像景玉农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却看见李学武笑着从高雅琴办公室方向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小礼盒。
她此时此景会怎么想?
你不可能饿的啊,就算饿了还有我呢,那个高雅琴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这么晚啊,加班了?”
“呵呵??”听见李学武主动打招呼,景玉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道:“巧了,秘书长也加班啊。”
“不巧,高总相招,谈工作。”
李学武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好笑地挑了挑眉毛强调道:“真谈工作。”
“??”景玉农嘴角一撇,扭头看向电梯门,嘀咕道:“关我屁事。”
啪??
真大胆!
景玉农屁股挨了一巴掌,脸色突然涨红,但她紧张到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