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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亲自上前,伸手想要去拉梶原千春的胳膊请她入座,可手伸到一半,又觉得有些唐突,讪讪地缩了回来,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您瞧我这,太失礼了。叶小姐能来我这小地方,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见了美人的痴汉。
如此,看得三姨太在旁直跺脚。
谢阿发忙反倒不觉,不迭地侧身,伸出肥厚的手掌,朝着旁边的雕花木椅一引,脸上堆满了自认为迷人的笑容,声音都带着几分讨好:“叶小姐,您快请上座。”
那眼神,恨不得黏在梶原千春身上。
梶原千春微微颔首,仪态优雅地坐下,裙摆轻轻拂过椅面,似一朵盛开的花在微风中轻颤。
谢阿发见她落座,又赶忙转身,偷偷给站在一旁、满脸愤懑的三姨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三姨太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紧绞着帕子,狠狠瞪了梶原千春一眼,嘴里小声却恶狠狠地暗骂:“骚狐狸,就会勾引男人!”
可又不敢违抗谢阿发的意思,只能跺了跺脚,气冲冲地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梶原千春优雅地交叠着双手,轻放在腿上,微微欠身,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声音如潺潺溪流般悦耳:“今日贸然前来,叨扰谢老板了。”
谢阿发眼睛一刻都没从梶原千春身上移开,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忙不迭地说道:“哪里,哪里!”
说着,还亲自上前,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为梶原千春斟茶。
作为女人,梶原千春能将这种优势发挥到最大,但从谢阿发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谢老板,今日我过来,就是想问问货准备的如何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广东胡先生的特使,当然了,胡先生的身份,是不能对谢阿发这种人讲的。
对于与老头子有矛盾的两广地区,日本也屡次派人联系。
仅1932年到1936年,日军政要员不下百人访问两广。
松井大将访问两广时甚至鼓动说:“只要胡先生肯出来领导西南军政,要钱有钱,要枪有枪,一切由我负责。”
虽然胡先生表明了不为日所利用的态度,但日本为了笼络两广,仍然提供了大量军火。
日方曾经派两艘日轮满载军火和驶入虎门,交给桂系。
便是粤系的陈司令,也收到了日本军部赠予的1000支步枪、20万发子弹和数门山炮。
谢阿发向来热衷于干些见不得光的走私勾当来牟取暴利,而这三日得到的广东客人采购大批炸药的消息,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笔天降的大生意。
平日里,炸药管控极为严格,他囤积起来本就冒着极大风险,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且因管控,一直难寻出手的机会,大量炸药积压在手中,就像抱着个烫手山芋。
如今广东客人主动找上门,需求数量还不少,一旦做成这单,不仅能将囤积的炸药清空,还能狠狠赚上一笔,这等好事,怎能不让他心动不已。
谢阿发瞅着梶原千春,脸上堆着笑,却难掩内心的纠结,压低声音道:“叶小姐,您要的那一百公斤炸药,我都已经准备妥当啦。”
梶原千春微微点头:“那就按之前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交易。”
谢阿发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忙不迭地说:“叶小姐,您有所不知啊,那机车厂守卫森严得很,咱们要交易的炸药数量又太多,这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全完了,我这小命和家底都得搭进去啊!”
梶原千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射向谢阿发:“都说谢老板在常州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怎么,现在说好了的事情要反悔?”
谢阿发赶忙摆手解释:“叶小姐,您可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儿还是得慎重些,毕竟安全第一啊!”
“我怎么记得,你跟我的中间人说,机车厂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谢阿发嘴角扯了扯,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嘿嘿,叶小姐,这……这话我确实说过。”
当初机车厂选址那块地,有三成都在他名下。
他也是想着给当局行个方便,没坐地涨价,就按比市场价高一成的价格卖给了他们,由此落了个好名声,还从机车厂搞到了一批生意。
梶原千春微微扬起下巴,缓缓开口:“谢老板,我选在戚墅堰机车厂交易,自有我的道理。
其一,这机车厂每日人流量极大,货物进出频繁。
咱们这一百公斤炸药混在其中,就如同沧海一粟,根本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其二,你之前不是说过,这机车厂你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