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住地喊着“我的孩儿。”
声音凄厉哀怨，如同高声啼叫地乌鸦。
一旁的陆青挨着老金乌，指着天边一道道冲宵金光道：“你瞧瞧，大雷音寺来要人了。”
“你不表示表示?”
陆青往坟前金蝉子那一撇，老金乌摸了摸下巴道：“这什么意思？”
“啪”
陆青对着老金乌的头顶就是一下。
“你是不是傻？”
“这小子要是不出意外，以后必定是佛门圣人！”
“跳出大道法则外的无上存在！”
“你现在就好比佛祖他奶爸！”
“这时候不想着争夺抚养权想什么呢？”
“我告诉你，到时候这小子成了佛祖，给你封个佛父什么的岂不是美滋滋？”
老金乌听得眼前发亮！
特么有道理啊！
这么粗一根大腿不趁机抱住，还要等啥时候？
顿时一拍翅膀，化作一尊遮天金乌，朝着那大雷音寺的和尚们去了。
嘴里大吼道。
“那边的秃驴，给我站住……”
依靠在歪脖子树下的陆青看着那小和尚，不由得暗自忖思。
“佛祖级别的打手，我滴个乖乖！”
“现在要是教了他，后边我封个啥？”
“佛门教父？”
他当即乐了起来，大步朝着小和尚走了过去。
……
……
“诶呦，疼疼疼！”
半个晌午之后，那老金乌从天上落了下来。
浑身的鸟毛都快烧焦了，陆青正拿着毛巾给他擦拭。
一旁的小和尚一言不发，盘坐在地。
浑身散发着佛光，修为无时不刻都在提升。
陆青看得眼馋，便拿老金乌撒气。
“叫叫叫！”
“有那么疼嘛？”
金乌天帝一瞪眼道：“你被那十八罗汉阵轮上一百遍试试？”
“佛门业火那是人能够扛得住的嘛？”
“你本来就不是人，是鸟！”
“陆青，你大爷！”
“大道心经老子不讲了！”
“哎呦，陆青您是我大爷！”
“哎，这才对嘛！”
“特么的……”
“你说什么？”
“没事，我说疼！”
……
……
两人斗嘴了片刻，忽而盘坐在地上的小和尚走了过来。
闷闷得向着两人说道：“我要学神通！”
陆青好笑地看着他，这小子的模样，就像前世迷途知返的差生，对着班主任浪子回头般呐喊。
“老子要念书！”
“为什么？”
陆青摆手拦住了后面喜形于色要自称金蝉佛子干爹的老鸟，严肃问道。
小和尚抬起头，眼中闪耀着坚定之色道：“我要普度苍生，不受人间疾苦！”
陆青不由得笑了，摇头道：“傻孩子，你连自己都渡不了，还要普度苍生？”
他朝着寂苦大师的坟墓一指道：“你看看那老和尚，用了一辈子，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也就救了你一个人？”
“你觉得他希望你做些什么？”
小和尚忽然迷惘了。
他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陆青缓缓道：“佛门有八苦。”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你一出生，便有了生苦，降临于世无时无刻都在面临老苦。”
“如今老和尚死去，亲身母亲疯魔，又有了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陆青微微一顿，望向小和尚有了一丝担忧：“你可是业火缠身，若是破不得障，到头来也是一捧白骨。”
“谁也渡不得！”
“噗通！”
声音一落，小和尚直接就跪地了。
“还请先生教我！”
陆青来回踱了几步，轻声道：“教你可以，但是你这一跪可就结了因果。”
“我来问你，你要渡苍生，首先要做什么？”
小和尚抬起头道：“渡人先渡己，先生教的我记下了！”
陆青微微点头，不愧是佛子，悟性就是高。
“很好，那我再问你。”
“你觉得寂苦大师希望你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和尚身躯一颤，原本清明的眸子再度陷入了迷惘。
陆青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烧焦的大金乌狠狠一拍，幽幽道：“走吧，上路！”
“路上，你会想明白的！”
小和尚站起身来，眼前的一切逐渐失去焦距，望着陆青远去的背影，耳畔传来老金乌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