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鸡不鸣犬不吠的凌晨三四点，李牧打着哈欠，揉着睡眼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早起是特么真的痛苦。
老子以后要是做皇帝了，说什么都得修改早朝的时间。
房玄龄、尉迟恭这些幕僚家臣又是在院子里，早早等着。
“殿下来了……”
“诶诶，殿下来了……”
其实李二早就到了。
但似乎成了透明的存在，一群家臣只是客套性的寒暄两下，便没人搭理。
然而。
等瞧见李牧出现时，一群人呜呜攘攘簇拥了上去。
至于是怎么区分的。
简直太简单了。
从李牧穿越过来的第二天，他手腕上就拴着一根黑色橡胶腕带。
东西很小，是后世的产品。
放在手上，既不违和，又很难被造假。
从此以后，人人区分李牧和李二时，都能通过腕带进行识别。
“殿下，朝会时间快到了……”
“殿下，这边请……”
程咬金、尉迟恭两人一左一右围了上来。
说着话，两人呈现出保镖姿态，分散站立，大有一副他人勿近的凶神模样。
李牧还沉浸在昏沉的困意中，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
出了秦王府的大门，背着手，朝着皇宫而去。
漆黑的夜色下，长安城一片肃静。
靠近皇城时，三公九卿的仆人打着灯笼，将周遭的夜色映照的通亮。
“诶，这都四更天了，今日怎么还不上朝？”
“是啊，莫不是陛下睡过头了？”
“也有可能，且等等吧……”
文武百官盘算着时间，站在宫门外窃窃私语。
眼看着拂晓来临，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宫门还是没有打开的样子。
久久等待的人群不免开始有些骚动起来。
“五更天了，不应该啊……”
“要不敲门吧？催促催促陛下……”
天色渐渐变亮，硬生生在宫外站了一个多时辰，百官们心头开始着急了。
你推我攘，互相怂恿撺掇着，开始鸣不平。
正说着，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了，一名小太监抻着脑袋，将头攒了出来。
“诸位大人，陛下口谕，今日朝会取消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特么等了两三个小时，才说取消，糊弄傻狗呢。
顿时，一群老家伙不答应了，纷纷上前，围着小太监七嘴八舌起来。
“公公，大唐自建国以来，可从未有过不上朝的先例……”
“是啊，朝中百官在此等了一个半时辰……”
“你且回去转告陛下，若今日不上朝，吾等便在此不走了……”
“对对，不走了！”
以萧瑀、裴寂牵头，后面的文武百官跟着来了精神，嚷嚷着便要进宫。
“哎呀，诸位大人，这是圣上口谕，尔等为难卑职作甚啊？”
小太监苦恼的都快哭了，拨开人群仰头喊道：“秦王何在？秦王何在？”
相隔不远。
一听到这话，李二和李牧几乎同时仰头看了过去。
“陛下旨意，要面见秦王殿下……”
说话间，小太监穿过人群，便到了李牧和李二面前。
左右看看，眼珠子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下一秒，一把拉住李牧的手。
“陛下说了，要面见这位秦王殿下……”
话音未落，当即拉着李牧直奔皇宫而去。
当沉重年久的宫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偌大的人群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裴寂、萧瑀等人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太子李建成。
闷头不语的李二脸色也黯然了下来。
很玄妙。
一股难以名状的火药味在人群中弥漫。
…………
镜头转向皇宫内。
李牧这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帝的寝宫。
甘露殿。
一块块硕大青砖铺就的地面，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
脚丫子踩上去都舒坦的很。
“公公……”
李牧这会儿没心情欣赏宫殿，抿着嘴询问：“可知陛下唤本王何事？”
“殿下就莫要为难奴婢了，奴婢可不敢妄猜圣意。”
小太监倒是懂规矩。
领着李牧到了甘露殿寝宫正门前，佝偻着身子，喊了起来：“陛下，秦王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
隔着槛窗，李渊那浑厚的嗓音传了过来。
李牧愣愣的左右看了看，当即两手将殿门推开，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下一秒。
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