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朱恪贤侄的计划,这个计划好,不会被人扣上善起边衅的罪名,而且无论我们戚家军胜了,还是朱恪的新军胜了,都可予以布延这老东西更大的震惊。”
“这是攻防战,我们守得一方赢了,可以让布延看到我大明边关固若金汤。”
“新军赢了,也是我大明赢了,可以让布延看到我们的进攻锋芒,要考虑考虑,一旦我大明效仿洪武、永乐时期,长驱直入塞北,他察哈尔是不是有抵挡之力!”
戚金笑了笑,这正是他在听闻朱恪的想法后,立即赞同,并且大赞的原因。
无论谁输谁赢,都可予以鞑靼人极大的震惊和打击。
“当然,我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守得住。”戚金开口说道:“校场的对抗演练,可是找借口说是新式装备下,我们没有摸索出装备如何使用的技巧,所以输了。”
“可现在,这场攻防战,说白了与守城之战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是我们的强项,并且我还特意增加了五百燧发枪兵,这可比我们军中的火绳枪以及三眼铳强多了。”
“可以说,完全是我们熟悉的战争模式,并且我们的装备优势得到加强!”
“告诉下面的那些混账,若还是输了,就别怪我戚金不顾年往日情分,不客气!”
叶邦荣笑了笑,领命道:“行,这话我去说。”
尽管与朱恪的关系,他们也不在意什么输赢。
可真当输了,发现心中还是难以接受。
倒不是对朱恪,而是对自己。
对自己失望,不能接受如今的戚家军竟然如此不堪!
在三人心中,找回面子,不是对朱恪,对新军,而是对曾今的自己,曾今的戚家军!
……
“听说鞑靼人退兵了。”
“太好了,姑爷只是领兵出关,就把鞑靼人吓得退兵了。”
“咱们叶赫部的姑爷这是要做什么?”
……
“阿玛,朱恪搞什么鬼?”德尔格勒听着城下叶赫部的议论声,面色极为难堪,他隐约觉得,他们正在失去对叶赫部族人的领导权。
此刻城上的众人还不清楚朱恪要在关外搞一场近乎于实战的对抗演练。
金台石倒是琢磨出端倪来了。
不过他神色萧索,没有说话。
他隐约期盼朱恪输,若朱恪再在叶赫部族人的关注下,赢得这场对抗演练。
那么,族部对其崇拜和敬重就会更加强烈。
今后将再无机会摆脱朱恪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关注下,一个时辰后。
熊廷弼等督导团的将领和士子们开始在山上山下来回跑动。
山上的戚家军也停下挖掘,士卒们隐藏在挖出来的沟壕、土坑掩体内,默默的吃着东西,休息恢复体力,为接下来的攻防战做准备。
某刻,熊廷弼小跑着来到同样蹲在战壕中的戚金面前,行军中礼节,大声铿锵道:“启禀戚总兵,我督导团已经检查完毕,指挥使征询戚总兵,戚家军兄弟是否已经休息好,是否可以开始新一轮对抗演练!”
戚金起身,郑重说道:“可以!”
熊廷弼再次回以军中捶胸礼节,然后小跑着离开回到山上督导团的位置。
很快,有大量的士子分散进入战壕。
他们要在接下来,监督‘伤亡’的戚家军将士退出战斗,同时也负责统计戚家军的损失。
相同的一幕,也在山下发生。
大量的士子聚集在山脚下,随时准备跟在新军的后面或者侧面伴随进攻,监督新军、清点新军伤亡。
朱常洛看到山上三色的令旗挥舞,打出演练开始的旗语后。
他转身严肃的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新军兄弟,大声鼓舞道:“兄弟们,校场兄弟们的对抗演练完成的十分好,接下来就要看你们得了。”
“这一次,赢不赢戚家军的兄弟们不重要,我们是同袍,我们这次的对抗演练,主要是打给远处观看我们明军战斗力的鞑靼人看的!”
“若是要鞑靼人觉得我们明军都是不堪一用的娘们儿,鞑靼人今后就会不停的寇关,突入我们的边地,劫掠我们,伤害我们关内的父母妻儿!”
“你们愿意自己的父母妻儿被人劫掠吗!”
“不愿意!”
“不愿意!”
……
一群新兵扯着嗓子,拼尽全力大喊着。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
很快在朱常洛的带领下,呼喊声变成了明军威武。
山上的戚家军兄弟们探头探脑看着,也不知谁跟着喊了第一声,很快,战壕内刀枪铳剑上下起伏,明军威武的呼喊声响起。
声音由开始的嘈杂,渐变整齐划一。
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