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上山的话完全就是找死。
“上山,不成。”他斩钉截铁的丢给了秦卿一个答复。
这事儿就算是暂且这么搁下了。
吃饭的时候徐老爷子总是心不在焉的,有意无意的往晏珩的方向瞥上两眼。
说来也是凑巧今天他们下河要去疏通河堤的时候,站在河边晏珩挽起了裤腿时,他不经意的一瞥刚好看到了这小子右腿腿腹上的一处胎记。
这和徐老那闺女的年幼时小腿上的胎记是一模一样!
就连位置也是一处!
天下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之事。
灰青色的胎记就像是一枚小小的小元宝的图案。
先前还有算命的先生说,穷记脸富记腰有钱难买记腿腰。
谁能想到……
有了这么一枚胎记的印记,更加是确定了徐老爷子心中所想。
虽然他现如今还未将画像拿出与晏珩相认,但,一切似乎都已经给了他答案。
“如若要是这雨再下下去实在是不行的话,咱们一起进城里小住几日。”
徐老爷子一边吃着菜肴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他本是想着借着此事将自己的身份引出来。
好找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使的一切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尴尬和别有居心。
但——
晏珩也不禁点点头附和道,“书肆那边应该是够我们一家住的,就是……这村里人麻烦了些。”
秦卿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这么搬走了去了城里。
村里还有好多人家没有地势偏高处的亲戚朋友,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水淹了家门。
这水只是现在这个高度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人们日常生活的,除了家里有点潮湿厨房不能灭火之外。
再高一点可就保不齐了。
小邵云咬着筷子痴痴地看着院子里的积水,像是在沉思冥想着什么。
果然!
天不逐人愿,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从这日开始的雨愣是下了三天三夜,家家户户没有什么要紧事门都不带出的。
出趟门都快要赶上行军打仗的派头了穿着斗笠还得打着伞,就这回家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眼看着水势是越长越高,现如今秦卿也一点不担心这大门能不能关的上了。
重要的是堂屋里各个屋里的门口拦着雨的袋子已经快被漫过了,也就意味着再来两天的雨。
家里肯定是要被水淹的!
想想那么多粮食他俩辛辛苦苦的从城里弄回来,还有小屋地上放着的那张榻榻米床。
真要是淹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可就成了心头大患。
似乎是因为这几天秦卿也没有收获什么积分在家躺平的缘故,兜宝儿出现时都是一副没睡醒的状态,蔫蔫的。
秦卿意识到自己决不能再这么接着下去了!
“做竹筏吧,不管怎样咱们得进城一趟!”
一大清早的,她站在院儿里发呆一阵后忽的转身回头看着身后的晏珩一脸兴致勃勃的开口提议道。
进城……
想想书肆里还放着那么多本书,要是水蔓过去就算是不全部被水泡那要是返潮,到时候想翻页都难。
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更况且——
村里的情况他们也必须得让江时和知道。
想起上次与江时和分别时,他特意叮嘱自己的那些话,晏珩便不由自主的紧锁着眉头。
“好。”
沉思一阵后,对于秦卿提出的提议晏珩没有半分迟疑的便一口作答。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打从遇上了这天灾之后,他们能在一起小甜蜜的时光越来越少。
不过却配合的异常的默契,平淡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凝聚成了一股暖人心房的力量一般。
譬如……
每次出门的时候一定是晏珩走在前面,倘若要是有什么石头块和枯树枝他都会捡过来帮秦卿先铺好了路再放心让她过来。
亦或者是每次回到家后他都会准备好一件干净又宽大的外衫递给她,让她用来擦拭头发和身上。
这一切都是在日常的小细节里。
竹林那站着的还有旁人,现下可不止是他们想到了要去砍竹子做竹筏。
村里也有人已经开始撤离的,毕竟有些上有老下有小的。
他们清河村的地理位置在这乡里实属偏低的,也就比杏花村靠上一点。
“对么,我就说你们应该也去镇上小住一段时日,咱村里这,眼下这般形势是管也管不及能咋整!”
“你们这还好还有的去路,我家娘子娘家太远百十里地跑都没地儿跑。”
大家在那一边砍竹子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