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潇洒走江湖,没钱步步且难行。
求钱急似渴思饮,饥荒方识钱最灵。
小钱困倒大英雄,军兵皆怕粮响停。
尽管本事比天大,无钱治病也送命。
何元元道:“官府有钱有生意做,却是咱们的对头!”景秋道:“莫非咱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井星道:“不可小看自己。”逍遥子早酒醒了,竖起耳朵听。无有人说话了,便道:“惭愧,十万内疚。是在下捅出漏子,亏了兄弟姐妹们,还望见谅,不必记恨于心间。”
卢掌门厉道:“谁记恨于你!剑社的规矩:不拿百姓一文钱。你却违背,反其道而行之,惹出祸来。”元元道:“掌门大哥,话休说绝。咱们三年前自华山一路回来,为活命还赊下老百姓的账哩。”卢总尤怅然叹道:“唉,皆是被逼出来的,也是饱汉不知饥汉的苦楚。咱们做出不争气的事来,有朝一日翻身了,手头宽余了,必须钱还原主才是。”元元道:“我也这么想,那些欠的债,只怕忘了,我私下里记了账。”逍遥子道:“唷,咱是行侠仗义之人,不要钱财,替人消灾。本侠救过三条人命,一个拿出二十两银子谢我,另一个拿出十两银子谢我;后一个是大商贾,拿出十两黄金谢我,皆被我拒绝啦。”众侠听罢心惊,哑口无言。卢掌门踌躇片刻,慷慨道:“怎地责罚,将功折罪罢了。”
过了七日,向晓南仍是失魂落魄一般,何元元不忍心,抽点时辰与他说说话儿,暂且茅塞顿开。为给剑门凑钱,何元元将一对金耳环变买了六两银子,双手贡交南剑社总管常笑子。
又过月余,那被逍遥子救过命的大商任百斗亲自带人送来小箱银子二百两。向晓南及卢掌门再三推辞,却推不掉,不得不收下了。原来这任商贾消息灵通,知晓南剑社处于困境,难以维持生计,已是揭不开锅,便来给救命恩人逍遥子的立足地布施。
正是:
回生不忘真英雄,滴水之恩报泉涌。
路人跌倒拉一把,善有善果步步红。
眼下,解去燃眉之危。但从长计议,性刚气豪的卢掌门对剑社三十多人的过活仍是一筹莫展。井星、景秋无奈,便趁夜间,去桂阳城中心的《三富楼》下,在垃圾里翻寻铜钱,两个精壮壮的年轻侠士,却象做贼一样,总共翻找到四个铜钱,返回后交给常总管。
掌门人卢总尤也是喜欢上何元元,只是默默埋在心底。毕竟少壮情难自禁,为得元元欢心,卢掌门去闹市挑选手镯一付,商主称:“少说二两银子。”卢掌门掏了掏,才搜腾出三个铜钱,窘得脸绯红,羞颜满面,尴尬而离。
常言:家丑不可外扬。实不相瞒,就连何元元也不例外,她衣裙漏洞百出,补来缝去,也是不成样子。何元元不得不为尊颜而去衣肆购买,万幸兜里还有十七、八个铜钱。她在衣裙铺里看上件素美樱花彩布裙,很是喜欢,问掌柜娘多少铜钱。胖老娘伸出三个指头,口中吐出“银子”二字。元元哪还留有三两银子,十多个铜钱还够不上半两银,一时难得脸儿窘红,想出个法子,道:“能赊账么,一定归还贵店。”掌柜娘将嘴一撇,声喏道:“岂能欠账,老娘手头赊账的白条子有巴掌厚喽!”
何元元原回放下那衣裙,便出了店门。是感心慌意乱,十分沮丧,脸上刺痛,颇为丢人陷眼。寻思:“穷到这般地步,出路何在?”英雄无钱,着实可怜。谁肯落草为寇,打劫发财,决是不取无义之钱。元元思忖:“宁愿站着生,决不跪下死!但怎地应对贫苦?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怎去京都劈牢救母。”正是:
英雄宁愿站着死,决不下跪苟且生。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实难到京城。
元元如同吃了一顿杀威棒,浑身失去过半气力,难忍难受。蹒跚到十字路口,有井星、景秋两位小兄弟在喊:“小师妹儿”,“元元小姐姐”,“快来这里吃酒。”她正无处消气,便是进门就坐,借酒解愁。
这家小酒肆八分清静,不由分说,二位少侠争着为元元取小碗斟酒。桌上摆有两个凉盘,一碟牛肉,一碟鸡肉,三双筷子、三只小碗儿,景秋又吆喝来一盘猪肉。二小子又为元元夹瘦肉片子,取来醋酱辣子水,三人蘸着吃。
景秋傲气扬扬道:“穷,不打紧。在下的姐姐在京城好威风,被皇上封为《英女护将》啦,是个女将军啦。”井星道:“哼,就你是!在下的妹儿井月也是一样呗,一同救了皇上皇后,一同封为《英女护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