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旧坚毅不答应,然咀上又不好言。篮儿看了出来,道:“观颜查色,良哥隐诲了心头上的话儿吧?”韩子良直杠杠,也不会拐弯抹角,道:“也许吧……反正,咱俩太不般配,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还是原来所言。”小篮打破砂锅问到底:“良哥,你我从来不隐瞒……今天良哥怎么说半句留半句……这话中有话,小篮不是不懂音乐之人。”韩子良直来直去,道:“篮儿,既然你要辨个水落石出……我就告诉你。刚才你说,咱在瓜地对柳树婆婆发誓……可你违背了誓言!”小篮惊道:“说下去,我怎么违背誓言。”韩子良道:“这难道还用我揭出底细么?”小篮显出尴尬,窘道:“我看出来了,你是说……我同陆云龙的事吧?”韩子良道:“这还用说!你们已成婚配,陆云龙已成皇亲国戚,我大傻瓜样样都比不上驸马爷,你我就此一刀两断吧!”小篮一听,如九雷轰顶,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她被打击太重,又昏厥在地。韩子良又打通她脉道,摇她醒来,道:“篮儿,醒醒……公主……醒一醒呐。”小篮醒来,道:“其实,虽说表面上我已同陆云龙进洞房……但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如今,我已是跳进太湖也洗不清的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疯疯狂狂一蹓烟,扑向大悬岩,纵身便往下跳。韩子良紧追,从悬岩边一个“鹞子翻身”,搂住小篮扬柳蛮腰,抱上悬崖来,着地站不稳。韩子良心如刀绞,道:“篮儿,篮妹,你为什么跳崖寻短见?”小篮哭丧着脸,不吱一声。韩子良搀扶着她,道:“怪我……是我不好……又逗你生气……我知道海花山庄时,你救了我之后,你又被掳劫,我一路追赶……没想到,我饮海花山庄的迷魂泉水中毒,倒在京城的街市……落到陆云龙之手。一定是篮妹为了救我……才拿终身亲事同陆云龙下赌,天啦……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遭遇?本来你我是天生的一对,却被一顿无情棒打散……我们流落荒野,忍饥受冻,挨饿。这还不算,官兵四处追杀我们,茫茫无边的天下,却没有我们一席立足之地。我们走到哪,灾难就到哪……而且,又架上了无数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公主小篮道:“我发誓:篮儿没有违背甜瓜地誓言!我卯上一命,跟良哥奔赴江湖,是为了一个情字。篮儿不是一个失贞的女人!洞房花烛夜中,我已同陆云龙闹翻。从那天起,我一直被囚禁在明珠宫……我是清白的,干干净净的,难道良哥还不相信?”韩子良上下为难,道。“好,我相信,我相信篮妹无二心,且贞洁。”小篮轻松了许多,道:“在未央宫,阿房宫……百官宫……我找过父皇多次。我为让父皇、吕后放过良哥,吃了不少耳光……不过,我总算知道了:那个圣尊并非是父皇。”韩子良大惊,道:“圣尊,圣尊,不是刘邦,普天下还有谁能称之为圣尊?!”小篮道:“良哥想过没想过,天目山、英烈崖,风云突变……而父皇正在京城皇宫,难道他能分身?……又在天灵山、英烈崖,去统帅没脸鬼刀帮么?这根本就不可能!”韩子良敲敲脑门,道:“奇怪……那么,天灵山、英烈崖……杀害前辈周千秋、黄鹤飞、古井的又是何人?小花椒姐又是死在谁的刀剑之下?!”小篮道:“这个人隐藏得太深太深,太鬼太鬼。”韩子良道:“这中间定有蹊跷,如果说我没看走眼的话,定与京城朝廷大有关联。”小篮道:“大局当前。良哥,咱们不要搞窝里斗好么?”韩子良道:“也罢,小篮所言极是。咱应尽快一追到底,弄个水落石出。”小篮道:“和事婆把窝里斗的脾性都一五一拾告知本姑娘。我才知道,江湖上,有些门派之斗都与他有关。那次良哥虽被窝里斗所救,但他放言什么良哥只能活一年的鬼话,搞得良哥心神不宁,弄得我昼夜不安……使大哥不敢同篮儿守其誓诺。良哥还是不要信窝里斗的话为好。”
韩子良道:“虽说窝里斗又唆使金银花婆婆,将我关闭在天云炼狱中,但坏事也变成好事……这说明窝里斗、谷明师付都有用意,金银花婆婆更是用意中有用意。要不,韩子良怎么能炼出几成《九天星移大功》,只可惜,这神功的另一半秘图不在铁牢笼顶……我的功力还不到高境界……”他说着,一面心里在忖思:“倒楣!要是这《九天星移大功》全套炼成……也许在京城野外,一掌也将杀父仇人击毙……只可惜功夫不到家,仇也没报成……”小篮说了一阵话,韩子良全然没听见。小篮道:“刚才良哥在想甚么?”韩子良猛打个怔,道:“没……没有呀……”小篮道:“可我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韩子良道:“噢,唷,哦……是这样……过几天,就是庐山大比武的日期到了。我们一同上庐山开开眼界……只有开了眼界,才能悟出更多武功精髓,我才能炼出绝世的武功,才能……”她道:“你又说半句留半句……好了,我不再追你下半句了。既然如此,我就跟良哥一道上庐山好么?”韩子良道:“好哇,好哇,咱们一道上庐山。走,咱一起上庐山。”二人揩揩身上尘土,携佩剑鞘,急急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