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几百人齐刷刷静了下来，没有喧哗，都静静看着秦风，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没有人认为年纪轻轻的秦风真的要跟赌石经验丰富的司马烈斗赌，一致觉得秦风是少年意气，无法忍受司马烈强迫他人押赌。
只可惜，凡人在修行人跟前维护尊严，随时会付出死亡的代价。
石湖城很多人都知道，司马烈修为虽高，却从来没有自重身份的概念，无视各种规矩，被他随手拍死的凡人不知多少，凶名极盛。
不过，他们却是不知，秦风以自信的姿态提出斗赌，正是为了让司马烈一时不敢轻易出手。
一个凡人敢于挑战城主府最强大的客卿，极不寻常，会让司马烈疑神疑鬼。
刚才在询问老杨头补天阈的猫腻时，秦风还问了另一个疑惑：“修行人这么强大，凡人怎么生存？”老杨头告诉秦风：“实际上，凡人还是有一定生存保障的。”“传说曾有神谕，修行人不得随意屠杀凡人。”
只不过就老杨头所知，谁也没见过真正的神，装神弄鬼的倒是不少，听说真正的神早已灭绝了。就算依旧存在，修行人中的强者也不一定惧怕，修行人07强者的强大，上临九天，下抵九幽，动辄毁天灭地，让神都颜栗，他们心中无神。再者，听说神颁下不得屠杀凡人的神谕，只是出于奴役天底下数量最为庞大凡人的利益考量，担心凡人被修行人杀光了。对此，修行人并不过于在意，只要不做得太过分，相信神不会干预。
“另一个下令不得随意屠杀凡人的是修行人建立的皇朝，颁布明确而详细的王法，规定修行人和凡人生命平等，触犯王法一视同仁。”
但皇朝本就是修行人所建立，目的无非是为了维护一定的秩序，让凡人更好地为修行人效劳，因而王法虽然细致，但实行起来并不是很严格。石湖城城主府便属于疆域达百万里之广的紫月皇朝，可就连城主府内也不乏随意杀害凡人的人。
“还有，修行人中那些知名的宗派、教派，圣地、传承古老的世家等等，往往自重身份，不会随便属杀凡人。”然而这带有很大的自律性，如果人家真要展杀凡人，并没有力量可以约束。“真正让修行人不敢随便屠杀凡人的，就老汉知道所知，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是凡人的亲朋中或许有修行人。因为凡人跟修行人的通婚，以及凡人父母也可能诞生灵体后代，使得凡人跟修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系，使得修行人在没明确凡人的底细之前，一般不会随便下手。”
“二是侠义道的存在。侠义道以宗派，教派，甚至是独行侠等形式存在，他们之中有凡人，也有修行人，最坚持生命平等，当某个修行人大肆居杀凡人，凶名远播，侠义道可能会找上他。”
“你一个凡人，也敢主动跟我斗赌？”
果然，在秦风意料之中，司马烈明显怔了一下，迟疑之色一闪而逝，迅速扫视秦风周边。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这反而使得司马烈疑心更盛。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这么胆大，到底什么来头？亲朋中有修行高人，亦或背后受到修行高人的指使？”
司马烈冷哼一声，眼眸凶光闪动，放出一缕杀气，周围立时冰寒刺骨，旁边的不少客人色惨白，不由自主地战战兢兢。
秦风却处之泰然。
“这小子果然有恃无恐。”
司马烈眉头一蹙，冷森森道：“没想到石湖城居然还有人敢跟我斗赌，而且是一个凡人，有点意思。好，我答应跟你斗赌，我就用这一块松纹石，你也去挑一块毛料买下来，不过……你只有区区一斤下品灵石，似乎只能挑最便宜的毛料。”
“最贵的毛料和最便宜的毛料，这还用得着比斗吗，胜负早已一目了然，司马大师可真会逗乐，哈哈。”众客人哄堂大笑。
秦风冷笑，他反复观察过司马烈挑选的那块松纹石，发现上面有老杨头告诉他的猫腻。“这个司马烈跟补天阙赌石坊的关系很不一般。”
“大家开心就好。”司马烈大笑几声，环目四顾，“我们这边的押赌继续，各位都把灵石押上来了，很给我司马烈面子，好。师傅，下刀。”“对，快点切石。”
场面充满了浓烈的期许，众客人目不转睛盯着解石师傅挥出特殊炼制的切刀。
解石师傅手法娴熟，挥刀如风，石屑纷飞，落在旁观者眼里，却又感觉其动作十分小心谨慎。
才切进皮壳四分之一多一点的深度，璀璨的光芒便突然进发，一块脸盆大的灵石破壳而出，绚丽非常。“啊，居然真切出了中品灵石，起码超过三十斤！”
“这……。这怎么可能？首阶阙阁中连下品灵石都很少切出，今个儿切出了中品灵石不说，还一次三十斤，太不可思议了。”“司马大师神人啊，捡漏的水平出神入化。”
期许万分，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数百客人一下子掉进冰窟窿，浑身冰冷，满心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