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没心没肺”的处世方式造就了她乐观豁达的性格,同时也让她拥有了“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
她没把那些尖锐刺耳的嘲讽放在心上,所以能一直保持良善,即使她有点贪吃,有点任性,有点小心机,也依然无法掩盖她的善良。
毕竟,比起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猜不透的人心往往才是最为可怕的……“已经日上三竿,已时过半了,你赶紧起来吃点东西,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成惜轻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
“才已时过半?也就是说,我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不行,我得再躺一会儿,要不……你上床跟我一起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陌生的环境,身边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花映雪之前那一觉不仅没睡好,而且还做了奇怪的梦。
现在成惜来了,有她陪着,花映雪顿时就觉得心里头多了几分安全感。
如果不趁着这几分安全感还在,时间也还没那么紧迫的时候,好好睡上一觉,只怕之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为了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一向有着良好的作息规律的花映雪当即便决定拉上成惜再睡个回笼觉。
“花映雪,你放开我……赶紧起来,诶!你……你怎么又躺下了!”气不打一处来的成惜非但没把花映雪拽起来,自己反倒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成惜师侄,求求你了,就行行好,陪我睡一觉吧……“什么叫‘陪你睡一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小时候咱俩不是经常一起睡吗?再说了,你我皆为女子,同塌而眠有什么奇怪的?是你自己想歪了好吧?”
“你……强词夺理!”
“别把时间浪费在拌嘴上了,来来来,盖好被子,我向你保证,一定在未时之前起床,这总行了吧?你也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女人不睡好觉会老得很快哦!”
“喂?花映雪!睡觉就老老实实睡觉,别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下床?”
“放肆!身为晚辈,有你这么跟师叔说话的吗?我这是在帮你脱衣服,穿着外衣睡觉容易着凉,这种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你分明是在狡辩!脱衣服也用不着两只手一直在我……我胸前……晃来晃去吧?而且你还……还……”
成惜面红耳赤地瞪着一脸坦荡的花映雪,双手则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胸口,那犀利的眼神活像是在怒视着一个色胆包天的登徒浪子。
“还什么?成惜师侄,你可不要冤枉我哦,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两团软软的东西,觉得手感很好,就忍不住捏了几下……”
花映雪委屈巴巴地眨巴了两下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狗狗般无辜的双眸中隐隐闪过了一抹小狐狸般的狡黠,直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无耻!要睡你自己睡,我出去晒太阳了!”
“诶?别走啊……你不在这儿,我睡不踏实……”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事先声明,约法三章,我睡外边儿,你睡里边儿,不许越界,更不许动手动脚,明白了吗?”
门外的夏月听到屋里的对话,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恍惚之间,她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之所以说它陌生,是因为在夏月的记忆里,似乎从未出现过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而说它熟悉,则是因为夏月总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那个人没有花容月貌,但她不那么出挑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恰恰组合成了一张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温柔似水的脸。
“她……是谁?”夏月转头看向了院子里的一株垂丝海棠,满树的淡紫色花朵就像她脑海中闪过的那张脸一样温柔。
其实,在之前花映雪突然问她认不认识翠荷的时候,她对那个名叫“翠荷”的人是有几分好奇的。
毕竟,花映雪是身份贵重的捉妖师,是百里舒楠的未婚妻,也是芙阳城未来的城主夫人,又与她素不相识,这样的人物没理由会开门见山地向她打听府里的一个小丫鬟的事情。
除非花映雪十分笃定她认识那个名叫“翠荷”的丫鬟,或者说,花映雪是在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可奇怪的是,无论夏月如何回忆,她都始终无法在记忆之中搜寻到与翠荷相关的片段,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存在过一般。
夏月很想知道,究竟是她真的不认识翠荷,还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这会儿听到花映雪和成惜在屋里嬉戏打闹,感情甚好,她不禁生出了几分羡慕之情。
如果她也有一个可以相互陪伴的好姐妹,或许她就不用把心事都藏着掖着,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烦忧了……‘花映雪,别睡了,好好跟我说说,从我们昨天在茶馆分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