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文斌!”干脆地报了姓名之后,田文斌的脸上的笑容也同时消失不见。
胖婆娘嘿嘿一笑道:“田爷大概是第一次到我们赏花阁来吧?”听她话里的意思,有点像是在责备初来乍到的田文斌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田文斌点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第一次来。什么情况,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规距么?”
桃红深知田文斌的个性,生怕向来傲气的他三两句话不对,把事情弄僵了,赶忙上前打圆场道:“相公,这里没有你事。”
话音刚落,她又快速转过脸来,向钱大娘满脸陪笑道:“大娘大概还不认识这位田爷,他是从京城下来的,家里做的买卖大得很,有的是钱。”
正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桃红刚才打圆场的这番话,完全是投其所好,那钱大娘听了这话,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可是她虽然爱钱,但是并没忘记她来这里的使命。
“哦,原来是田少爷,失敬!失敬!”一面说着话,她走前几步,伸出一只白胖的手,把桃红一把拉住,却笑脸向田文斌道,“田少爷你暂且少坐片刻,我马上给你另安排一个姑娘来,桃红现在必须到另外房间里去一趟。走吧,桃红!”
“站住!”田文斌冷笑道,“你可以走了,但是桃红必须留下来。”
桃红快步上前,凑到田文斌身边,小声说道:“我的爷,你……你这是……”
田文斌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她推开一边,用手指着那个胖乎乎的钱大娘道:“你马上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桃红从今日以后,一律不接外客,一切花销开支,我认出就是了!”
这种强悍的气势着实让钱大娘大吃了一惊,她强作出一副笑脸道:“田少爷,你大概是喝醉了吧,咱们阁里的姑娘不接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快走,桃红。”
这胖婆娘嘴里说着,上前一大步,用力拉住了桃红的一只小手,脸上现出了老鸨儿惯有的那种狰狞,恶狠狠道:“黄二爷那边可是一直等着你呢!还不快走!”
身躯柔弱的桃红根本无力阻挡的她的拖拉,被她拉得脚下猛一踉跄,不由自住就随着她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田文斌已牢牢拦在了眼前。他身法敏捷而轻灵,行动间衣衫不动,如果有明眼人在此,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田文斌的身手极为不凡,可惜这等出众的身法对于钱大娘这等俗妇来说,好似对牛弹琴一般,她哪会有这等眼力和见识。
“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大娘翻着她那双小眯眯眼道,“田少爷你敢阻拦黄二爷派下来的事?”
田文斌淡淡道:“我无意阻拦谁的事,你只需把桃红放开,走人就好,不然的话,可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钱大娘脸上的肥肉颤了两颤,冷笑一声道:“田少爷,你想闹事的话,也得先睁开眼看看这是地方,咱们赏花阁这块招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
正说话的工夫,只见廊道那边,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两个汉子——一付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泼皮模样。
两个人一步三晃地走到近前,一左一右在那钱大娘的身后站定,一个双手叉腰,一个抱着胳膊。
叉腰的那人是个矮黑汉子,左太阳穴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这么大冷的天,这家伙像是有意逞能一般,故意把棉袄前大襟敞开着,右胳膊上缠着一截铁索,这截铁索就是他惯用的武器,一旦与人动起来手来,抡起来呼呼挂风,管保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抱胳膊的那家伙,块头较大,说是大,也只是较叉腰的矮黑汉子高大一些,身上穿着一件翻毛的小皮褂,两边小腿缠着裹腿,各插一把匕首。
这两人都戴着一顶黑色便帽,帽沿故意歪到脑后,让外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地痞无赖货色,也等于是赏花阁的两个龟奴,吃的就是妓院打手护院这碗饭。
这两人的到来,顿时让钱大娘胆气大增,使劲一扯桃红道:“我们走!”
桃红用力挣着,哀求道:“大娘且慢!”
钱大娘小肉泡眼一瞪,用力一拉她,喝道:“你这小骚蹄子,还不快走!”
桃红正在难以抗拒之时,却有一只大手捏在了钱大娘的胖手上——田文斌的手,在田文斌运功发力之下,钱大娘的那只胖手只痛嗳唷直叫,哪还有心思抓住桃红。
田文斌冷笑道:“去吧!”话音未落,手势向外一带,钱大娘又是一声痛叫,肥胖的身子霍地向外一跄,跌跌撞撞奔出三四步,随即一交摔了个狗吃屎,从不曾受过这般欺负的她顿时撤泼似地大喊大叫起来。
直到这时,方才过来的两个龟奴才反应过来,登时又惊又怒,矮黑汉子抢先一步,把身子凑近过来,大吼道:“好小子,你胆敢到咱们这来撤野,今天本大爷非打死你个小崽子不可!”
这家伙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快速把胳膊上那截铁索抖开,随着刷啦啦一阵响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