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老夫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没想到你人不如他年轻,倒是把他身上抠抠搜搜的性子给学到了。
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藏着掖着不能说的?”
定城侯府与贾家是世交。
当面的话,贾琏确实要叫谢鲸一声世叔。
但是以如今贾琏的身份地位,别说是世叔,就算是亲叔叔,称呼贾琏也该尊敬、和软一些。
不过嘛,在场的都是武官,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谢大老粗真要是讲礼了,那才是怪事呢。
于是众人皆笑,让他不要光说不练,吊大家胃口。
谢鲸坐正身体,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也懒得和你们一一解释,反正过不了几天,你们该知道的就会全知道了。
我只透露一点。
昨儿有人想要趁陛下病重,行那谋朝篡位之举。
幸亏陛下早有防备,及时镇压,才没有造成太大的动荡。
你们可知道,昨儿又是谁,第一个冲进宫里勤王保驾的?”
要是谢鲸换个说法,大家或许还有迷糊的。
但是他这一个“又”字,联想到今儿的东道主是贾琏,且贾琏此前在铁网山就是护驾的首功之臣。
于是没有人会猜不到:“莫非,又是荣公?”
“聪明。”
哪怕猜到,被谢鲸确认,众人还是有些面面相觑。
曾几何时,勤王保驾之功,这么容易获取了?
这荣国公,运气好的有点邪门了吧?
瞧他这些年立下的一桩桩功劳,等闲他们能够捞着一件,就一辈子荣华富贵可保了。
但是呢,在人家荣国公那里,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谢鲸却是怕他们还不够震惊,继续剧透:“老夫这世侄自从去年被免官之后,如今身上可没什么实际的差使。
昨儿他立了如此滔天大功,陛下必有奖赏。
他今天又适逢其会的宴请我们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不用老夫多言了吧?”
众人有些沉默。
其实在场的又何止谢鲸一个明眼人?
京营节度使之位已经空悬一年了。在京营内部之中,早就有人在猜测下一个节度使会是谁。
所以,自从接到贾琏的请帖,知道贾琏邀请的是哪些人之后,就有不少人都猜到了,贾琏或许会上任节度府。
“不会吧,难道陛下当真要让荣国公担任节度使一职?
老夫不是质疑荣国公的功绩,只是他未免也太年轻了。
岂有闻,二十多岁的节度使?”
驷马营的统领,如此说道。
他这话,也算是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贾琏功劳是很多很大,真要比,他们都清楚自己比不过。
但是,让一个晚辈来统领他们,统领京营近十万兵马,他们还是本能的有些不舒服。
连谢鲸都是这样。
倒也不一定是嫉贤妒能,而是被一个小辈儿爬到了自己头上,正常人的心理反应。
忽然,一个比谢鲸的嗓门一点不弱的声音喝道:
“年轻怎么了?在座的哪个不是从年轻过来的?
扪心自问,你们年轻的时候,有哪个的功绩,敢拿出来和荣公比一比的?
所以,别说这还只是猜测。
真要是陛下钦点了荣公来当这个节度使,我倒是觉得陛下是有魄力,是任人唯能的明君。
再者说,除却荣公之外,咱们在座的有哪一个有把握坐上那个位置,并且让我们大家心服口服的?
没有吧?”
场面再次变得沉默。
尤其是看见说话的人是忠靖侯史鼎,其他人就更不好继续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史鼎都是在场爵位最高的。
而且,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关系,大多数人也都知道。
所以,稍微抱怨一下可以,真要说什么难听的话,让史鼎传到贾琏的耳朵里,他们是不敢的。
本身贾琏就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要是贾琏真的上任节度府,成为他们的老大,想要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轻松松。
当然,免不了有人在心里嘲笑史鼎。
一等侯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副统领,让一个子爵给压着!
史鼎,现任南大营副统领。
就在大家相对冷场的时候,包厢门打开。
一排衣着整洁的侍者鱼贯而入,将一份份色香味兼具的菜肴传了进来。
不过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且心里想着事,因此哪怕这些菜品是聚仙楼的大厨们精心雕琢而成,却也并未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正主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
就在菜品上齐,侍者们鱼贯退下之后,前厢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