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外界因为行刺一事,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到了寝殿门前。
便再也进入不了。
“这便是陛下的手段吗。”
盖聂对于两边截然不同的情况,也暗自心惊。
当今世上,不知除了嬴政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如此程度……
然而,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
盖聂心头,竟然莫名浮现出嬴无影的身影。
“九公子若是再年长一些,将来实力,只怕也不会逊色于陛下才是。”
盖聂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劝服自己。
……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大半夜接到嬴政被行刺的消息。
屁股开花的赵高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
赶紧叫人备上马车,连滚带爬地跑进秦宫。
身为大秦最大的情报组织,兼杀手机构。
罗网竟然没有及时察觉到这次的行刺,若是嬴政一个震怒。
他们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救驾?”
正在沉思一件事的嬴政对自己的思路被赵高的一阵阵惨嚎打断十分不满。
“刺客都已经伏诛在咸阳城外了,你还要救什么驾?”
“莫不是要让寡人再被行刺一次,好给你这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天子之怒,血流漂杵!
“臣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赵高心头一紧,不敢再多说,只一个劲地磕头。
嬴政看见他便觉得心烦。
“滚!”
“是,是!”
赵高一边磕头,一边真的将自己抱成一团,往门口一路滚去。
“……”
此时刚来到门口的盖聂差点一脚踩到赵高身上。
看着赵高的样子,盖聂也难得一脸无语。
“先生到了吗,请进来吧。”
恰在此时,嬴政的声音响起。
“是,陛下,臣来迟了。”
盖聂进入寝殿,向嬴政行礼。
“纵横之战是先生等待了二十多年的一战,先生何错之有?”
嬴政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方才臣听说,陛下今夜遭遇行刺之事。”
“是臣之失责。”
盖聂心头一热,随后又满怀歉意地说。
“寡人说了,不怪先生。”
见盖聂还想把事情揽在自己头上,嬴政有些不悦。
“罢了,你来看此物。”
“这是行刺的巨石被击碎后,寡人从碎片里得到的一块东西。”
嬴政将一直攥在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盖聂应声走上前。
“陛下,这是……”
当他看清桌上的东西后,一向稳重的盖聂,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块黑色的影字令牌!
一瞬间,仿佛已经十分久远,却又异常深刻的记忆,涌上盖聂的脑海。
“你也还记得这件事。”
看见盖聂的表情,嬴政表情肃然道。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怀念不已。
“当年寡人羽翼未丰,被送往韩做质子。”
“当时受吕不韦掌控的罗网势力,联手嫪毐等人,派出八玲珑。”
“欲置寡人于死地!”
说到这,嬴政一向毫无波澜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森寒的杀意。
因为这些对付他的人中,不仅有吕不韦等人。
还有他的生母,赵姬!
“当年,若不是有那神秘高手,以及先生相助。”
“寡人能不能安全回到咸阳,登上帝位,一统六国,都还是未知之数。”
回想起当年盖聂誓死相护的场景,嬴政看着盖聂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臣也不过略尽微薄之力。”
“不过,当初那名以一己之力,剿灭八玲珑,和华阳太后为首的楚系势力的神秘高手。”
“臣如今想来,也时时难免为他们的身手感到心惊。”
盖聂道。
“不错。”
嬴政叹了口气。
“当年那位高手出手救下寡人之后,便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块与这令牌相似的信物。”
“寡人原本以为,只是仓促间遗落。”
“如今想来,或许这块令牌,乃是他们身份的一个凭证。”
嬴政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块,与桌上令牌一模一样的黑色令牌!
两块令牌无论是花纹,形状,还是大小,都一般无二!
“此令牌不知是何物所造,连你的渊虹都无法将其斩出一条裂缝。”
嬴政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感慨。
“陛下,臣倒是有个猜想。”
盖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