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耿墨焉才扯掉外袍,又除下冠冕,小心翼翼地交给弟子,他口诀一念,一柄长剑随召而来。
他急急踏上长剑,驱动御剑诀,飞也似的冲向锁妖塔。
悬在半空中的各门派掌教也驾驭自家法器匆匆往锁妖塔赶去。
“若是那些千年老妖都逃了出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低阶弟子们议论纷纷,人人自危。
“幸好咱们离境十二大宗门的掌教们都在场,定能压住这场祸事!”
有的弟子信心十足,望着那些随时能飞天遁地的掌教们,满眼流露出敬仰又的目光。
“说来也是奇,耿长老的掌教继位大典偏选在今日,果然是不祥啊!”
“怎么说?”
“哎呀,你这么快就忘了,一年前的今日,天寅门的第一剑尊‘一剑愁’自断经脉又坠崖而亡,那时锁妖塔就现过异象。”
“怎么能忘啊,你说耿长老也是,继任掌教干嘛非要选在同一天啊?”
“若是,若是那‘一剑愁’还在,就算是对上妖皇濯烈也不在话下。可惜了,好歹也是离境第一剑尊呢……”
“再厉害又怎样,勾结妖界,欺师灭祖,残杀同门,死一万次都不够!什么第一剑尊!我呸!”
“你们快看,火越来越大了……”
“塔,塔要倒啦!”
在上千人的瞩目下,火势已成燎原。此时忽然刮起歪风,风助火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千年古树锻造的龙骨通天柱在火焰蚕食下竟开始膨胀开裂,噼啪爆裂之声不绝于耳,包在外侧的铜皮被高热灼化,滚沸如岩浆滴落,恐怖的高温融毁了塔基。塔基处的灵石虽然耐火,可也扛不住液体金属的熔蚀,竟也开始发黑。
第一波拿着空桶赶来的姬长老傻眼了,命人赶紧丢了桶,手忙脚乱地画起了降水符。
几大掌教布雨的布雨,修补符篆的修补符篆,忙得是不可开交。
奇的是,火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烧越烈,滚滚浓烟覆盖了整片天空,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扇动这场冲天大火。
终于,锁妖塔被烈火完全吞灭,塔身再无力支撑。
“嘎吱,噶吱吱吱……”
令人齿冷的断裂声擦挂着每个人的耳膜,屹立了上千年的锁妖塔从中折断,半截塔身在众人眼里毫不留恋地倒了下去。
“小心!诸位快散开!”有人大喊。
有两位掌教还试图挽回倒塌的宝塔,欲以一身法力缓一缓倒塌的去势,却已是来不及闪避,那包裹着冲天火焰的半截塔身轰然砸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紫色身影蛟龙般自空中斜斜杀向倒塌的塔身之下,一把捞住一名掌教的衣领,将人像甩饼一样丢了出去。
眼见头顶的阴影和炙烤的火焰越来越近,危急时刻,紫色身影迅疾变换指法,从鼓动的宽袖里唤出一只遮天大鹏,大鹏猛地扇动羽翼,阻住了塔身的下坠,趁着须臾不过的间隙,他和另一位掌教御剑逃了出来。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塔身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残躯断成几节,火星四处飞溅。
现在正是入秋时节,周围的林子草叶干枯,很快将会成片燃烧。
捡回一条命的两位掌教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熊熊烈火中,几声刺耳的嘶鸣从断塔中传来。
众人皆是一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锁妖塔里关押的大小妖们,从破裂的塔身中冲破封印,四散而逃。
一只三足乌抖了抖火红的羽翼,以塔身为圆心,对着一众掌教们呼哧呼哧地吐了一大圈火苗。
众人立即后退,有几位掌教衣袖上不慎沾上几簇火苗,忙跳起脚来拍灭。
火焰蒸腾下,空气扭曲了视线,一只脚上套着沉重锁链的雪狐雍容妩媚地钻了出来。
她眨了眨狭长的凤目,媚眼如丝。
三足乌张口对着雪狐脚上的玄铁锁链喷吐火焰,锁链的镇压符文被烧地通红,很快脆裂。
“诸位掌教们,久见啦!”
雪狐脖颈以下化成妙龄少女的身段,胸口粉嫩,雪缎开到腰际,莹白双腿交叠着,玉足丹寇,一派悠闲惬意地倚靠在三足乌的背脊上。
“醉眠!那是妖主醉眠!”
众长老纷纷拔剑,甩拂尘,压箱底的法器在手,各个严阵以待。
醉眠掩口娇笑,盈盈兰花指轻点,说道:“瞧瞧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她在人群中仔细辨了辨,娇软的红唇一勾,“我心心念念的尹郎呢?怎么不见他来迎我?“
“妖女敢尔!”一名掌教像是急了眼,大声呵斥。
“没了这离境第一剑尊撑腰,就凭你们?哼!”醉眠凤目轻蔑地一扫,将注意力都放在葱玉指尖上的鲜红丹寇。
“妖女休狂!”
姬长老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