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髓,难以拔除。”
晏诗心顿然一抽,钝钝的疼。再看那块黑布,只觉得分外刺眼。她扭开了头。
“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真的,我真没事,你千万别挂怀。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得很?”他摊开了双手。
似是不愿这话题继续,柳叶刀忽而问起“别说我了,你这三年到底去了哪?有没有受伤?”
晏诗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便又道“我没事,就不小心闭关了三年,不知道外面的事。”
柳叶刀点点头。“难怪武功进境如此之快。我都快赶不上你了。”
晏诗心思根本不在这,忍了忍终究继续问。
“师傅……师傅怎会容忍她这般对你?他不是最疼你的吗?”
“师傅,有他的难处。我不怪他,你千万也别怪师傅。”
晏诗望着他凡事永远想要一人承受的倔强模样,不愿再气,只觉心酸。
“说什么悄悄话呢,已经有了一个,还想勾搭另一个?”
霍倚秋挑衅的眉眼朝这边看来,看着他们这般相隔数年仍一见如故的熟稔模样便忍不住来气,歇不住话。
晏诗转眼望去,霍倚秋几年不见,越发眉眼锋利妖娆。一时新仇旧恨,脑中突起一念——想废了她的眼睛。
似是感受到她心境波动,杀意再起,柳叶刀忙挪了步子,将霍倚秋挡在身后,“别这样。”
“现在楼里需要她。”
“你不行吗?”晏诗低吼!
柳叶刀苦笑,“你冷静些,你知道我,没那个心思,原本还有你。后来你走了,就只有她,师傅也是迫不得已。”
“可要一个残害……”话到一半被柳叶刀伸手捂住。
情急之下他别无他法,此时面对着晏诗的怒目面色涨红,众人极惊愕的目光中又不敢轻易拿开。只得急急柔声恳求“别说了。”
晏诗原以为他是不愿往事重提,然忽而脑海中浮现另一个答案,方能解释他此举深意。
她瞪大双眼,掰开他的手,“他们还都不知道?!”
柳叶刀沉默。
“可万一她要再对你……”
“你不在,她不会对我怎样的。”柳叶刀语气笃定。
晏诗错愕,眸光继而黯淡下来,“我明白了。”
“是我连累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叶刀才惊觉自己话中歧义,急忙分辨,还欲再言,却被关州声音打断。
“晏诗,我们该走了。薛家人恐怕很快就会赶到。”
她闻言收拾好情绪,回身抱了抱温寒,“替我向阿煦带好。”随后冲众人微微一笑,“诸位。”
“后会,有期。”
经过柳叶刀身侧时她顿了顿脚步,“我会找人治好你的。”
柳叶刀张口欲言,晏诗却已快步走开。借了把关州之力,翻身上马。
打马来到霍倚秋身前。
“至于你,”晏诗手腕轻动,鞭声骤响,霍倚秋白瓷般的脸上就肿起了一条血痕。
“就当收点利息。总有一天,取你性命。”言罢拨马扬鞭,疾驰而去。
“你……”
霍倚秋张口命人去追,被柳叶刀喝止。
“够了!信你也报了,对得起薛家了!毕竟才刚救了你一命,别太斩尽杀绝了!”
“可是她怎么对我的你没看到吗!是了,你已经瞎了,自然看不见!”
“那你是怎么对她的,我是怎么瞎的,你心里真没点数吗!”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所有目光尽为这个长身玉立,凛如修竹的青年所慑。霍倚秋亦不曾想他有一刻是如此咄咄逼人,张口结舌,不敢再言。一时四野俱寂,虫声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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