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雨多,林里的柴火都带着水汽,烧起来一股股呛人的浓烟缭缭绕绕的卷上天去。
“下来,看什么看,赶紧烧火去。”杜开冲假扮成晏诗的痴鱼道。“不然今晚没你吃的。”
严天行则四处查看地形,看看有否防卫疏漏之处。
肥鸡扶着痴鱼下来,到最中央处一块稍平的地块坐下,转头看了看四周,“柴火呢?”他冷然问道。
杜开挑眉大马金刀的过来,仰着脸嘲笑,“柴火?柴火不是到处都有嘛,想要,自己去捡啊。”
“你们愿意伺候她这是你们的事,在我这,她就是个人犯,不配!啐。”杜开一口老痰吐在痴鱼身旁。
不远处升起的火光斜照过来,痴鱼锁链下面的手紧握成拳。
“你叫她去,好啊,晏孤飞来了,你负责?”
“还是把严校尉来看着?”
“那她不去也行,你去喽。”
肥鸡下巴上的肥肉轻颤,这才是杜开的目的吧。
“这不是你薛家的主子嘛,身为下人怎好让主子挨饿受冻?”杜开抖着腿,斜眼看着他们。
肥鸡点点头,“好,”对痴鱼温言道,“我很快回来。”
“她若少一根汗毛,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肥鸡阴恻恻的怼上杜开的脸。
杜开退了一步,“哼”了一声,走到别处去。
带着手铐脚铐的“晏诗”孤独的坐在那,逆着远处的火光,有些单薄,可怜,还有些动人。
马林不怀好意的凑到杜开身边,“杜兄弟,你对于她,”马林将下巴朝“晏诗”背影遥遥一指,“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自然是要血债血偿。”
“薛家两人这么不将我们鱼龙卫放在眼里,还将您打伤。是该好好一雪前耻。”
“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马林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趁着薛鳌不在,我看,这就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真要回了京,或者等薛鳌赶上来,再想动手,怕是难了。”
“他怎么可能还能赶得上来。”
“唉,虽说你将那木工带了来,可总不能一直带到京城去吧。再者说,到了镇上,多得是人修马车。焉知薛鳌不会追上来。”
“依他对这表侄女的态度,绝不会任由我们一直将人扣在手上。”
杜开望着跃动的火苗,“你说的有理。”
“那你说当如何?”
“不是我说要如何,就看杜兄弟想要如何了。”
“我要挖了她的眼睛!”
“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
“我还要狠狠的弄她,不仅我,还有你,还有这些官兵,他们不敢,我就脱光了她的衣服往每个人面前走一遍。让她变成一个再也洗不干净的婊子!薛家最要脸面,到时候,恐怕不仅打死都不会承认她是薛家人,而且比我都想要她早死。定然不会声张。”
马林听得眼中直发亮。“杜兄好算计,可那严……”
“严老头不足为虑,只要木已成舟,他便不会追究过去,难道他还敢杀了我?”
马林直欲跳将起来,脸上的兴奋不用火光都清晰可见。“眼下看来,就只剩肥鸡这一个拦路石了,他可防范得紧。日夜拱卫,寸步不离。这着实有些难办。”
正说着,此时肥鸡抱着一捆树枝回来,一抬头,看见他们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马林忙换上笑脸,冲肥鸡点了点头。肥鸡皮笑肉不笑的扫向马林身旁的杜开。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严天行不知何时走过来,意有所指的看向马林,“都警惕些。别整天动些歪脑筋。”
马林低下头,嗫嚅应声。
杜开一声“知道了,”便大咧咧信步走开。
不多会,痴鱼身周被火光照亮,肥鸡刚刚搭好帐篷,正挪着滚圆的屁股走到痴鱼身旁坐下。
“怎么不动手?难不成,还真要我喂你?”肥鸡拿起早已分发下来的干饼,用树枝叉起,放火上烘烤,便低声道。
“既然要装,自然是你伺候周到。”几分刻意尖细的嗓音从“晏诗”嘴里说出话来。
“呵,成嘛,要说对你,我那是一百个愿意。”肥鸡说着屁股又往痴鱼身边靠近了些。
痴鱼身子往一旁侧了侧,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哎,”肥鸡一把拉住她,另一只手递过去,干饼散发着缕缕香气。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肥鸡笑了一下,转送到了自己嘴边,就着从通州士兵熬的一碗饼糊汤,吃得不亦乐乎。
谁料痴鱼刚转身入了帐,这便又怒气冲冲的出了来。
一腔火气正要发,到了嘴边又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把你铺盖拿出去。”
肥鸡舔了舔嘴唇,放下碗站起身来道,“这山野之间,也没地方多搭帐篷,你真要我睡夜露里啊。”
“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