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吧……”
晏诗尝试拒绝。
“听话。”薛鳌眼尾一挑,带着不容置疑的张狂。
痴鱼迟疑的走近来,随手挑了把梳子将晏诗的头发解开,重新理顺。
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晏诗的头发极多,缎子似的光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垂下来如同瀑布一般。
她从小按护卫的要求长大,除了杀人,她什么也没学过。后来长大到薛鳌身边,才抽空跟薛府的仆妇学了几个简单的发髻,现在弄来,生硬得很。
晏诗更是苦不堪言,头皮冷不丁的扯得生疼。不多时,当她额上冒出一层细汗时,身后的人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吁了口气,抬手抹汗。
薛鳌皱着眉看了几眼,道,“这是什么发髻,真丑。换个。要那种,饱满些的,大气利落的那个。”
痴鱼闻言不知该说什么,她不会那些,只得低头握紧了手里的梳子。
“算了算了,拆了拆了。”
痴鱼闻言将晏诗头发重新放下,晏诗甩了甩头,感叹还是放下来舒坦。心中大喜,逃过一劫。
岂料薛鳌挥退痴鱼,挪到晏诗身后,亲自上手侍弄头发,惊得痴鱼嘴巴微张,怀着惊异的心情离去。
晏诗心中讶异,但更多是苦恼,薛鳌怎么还有这爱好……
甚是奇怪,薛鳌手法从开始的生硬,逐渐变得流畅起来,直到一朵芙蓉金钗插进发髻,晏诗才微微晃了晃脑袋,水珠似的步摇摇曳在她额间,微沉。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铜镜里的人面容仿佛,却又多了几分陌生。随着她蹙眉,歪头,她抬手摸摸头上的步摇,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镜中凤凰的尾羽轻轻颤动。
薛鳌说了一句,她没听清。
“什么?”
晏诗转头去问。
却看见薛鳌缥缈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目光里含着怀念、依恋、憧憬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薛鳌?”晏诗不安的叫道。
忽然眼前一花,薛鳌将她牢牢抱住。
“阿姐……”
“别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