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行为之气结,一点也不想去看杜开端到他眼前的托盘。
晏诗有些手段,他知道,但并不在乎。缠绵化骨香的威力他熟知得很,就算有些利器也难以造成见效。只有杜开这种蠢货,才会去给晏诗机会。
“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走不走,随你。但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抓到晏孤飞和薛璧。要么,你明日就回京,要么,你就在此安心养伤,轻易走动了。”
“什么意思?”
“你要软禁我?”
杜开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天行,却见他再无二话,转头出去了。
“严天行……”
杜开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得到。门外没了丁冠二人,却多了四个雍州官兵。
……
这边房里,薛鳌冷眼看着成诚命人送来给晏诗的衣物,红的白的都有。鄙夷道“小小年纪就懂得勾引男人,跟你爹一样下贱!”
晏诗忍不住了,骂自己也就罢了,这回连带自己亲爹,怎么听都刺耳。
她随便套了身衣服就从后堂掀帘而出,“你骂够没有!不穿不行,穿了也不行,不然你给我买啊,这算勾引你吗,舅,舅。”
薛鳌不妨听到这个称呼,脸上表情一下僵住了。
突然挥袖将桌上茶碗杯盘尽数扫落,冲她怒喝的,“不许你这么叫!听到没有!”
晏诗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对于此人的变化无常终于有了清晰的认识。“知道了。”
外面有人进来利落的打扫,换上一套新的碗碟餐盘,像是司空见惯。
除了地上些微水渍,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呵呵,呵呵呵,”薛鳌看着她,忽又笑了起来。听在晏诗耳中只觉毛骨悚然。
“他们挺心疼你的吧,才把你养得这么蠢笨无知。”
晏诗懒得听他废话,起身便想走入后堂,严天行和杜开留下的伤还没好呢,养精蓄锐才是要紧。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你说,要是拿你的命,去换他俩其中一个,他们会怎么选?”
晏诗闻言,好似往一个冰窟无休止的坠落,四面八方皆是呼啸的风声。
不禁止住脚步,大喝一声,“薛鳌!”
“哈哈哈哈……”薛鳌肆意的狂笑,“你也很好奇这个结果对不对?”
“哈哈哈,看来没错了,要是知道你在这,她一定会回家的。”
“你别做梦了,这么压抑的家,她不会回去的。”晏诗想起过往记忆中薛璧鲜活的笑脸。
“不,她会回来的!”
薛鳌突然来到晏诗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有你在,她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亲手把你爹那个混蛋送进地狱!”
看着薛鳌兴奋而狰狞的表情,晏诗心头一片冰凉,心中只想到,是不是她做错了。不该让孙书阳把薛鳌引来的。他就是个疯子。
她情不自禁开口,“你……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薛鳌闻言又笑了起来,“你当然不知道,你个蠢货,还当真以为是那个白痴大夫叫我来的?”
“你那个姘头派人上山传讯时我就知道了。”
“你是吃过屎吗?”
晏诗感觉面对薛鳌,理智这个东西正在拼命离她远去。
“你说什么!”薛鳌勃然大怒。
“不然你为什么嘴巴这么臭。”
薛鳌目光骤然一厉,抬手挥来。
晏诗没躲,闭上眼睛。
沛然大力袭上右颊,一个站立不稳,便摔倒在地。右脸顿时火烧一样疼起来。
薛鳌挑眉,“这么弱?你是怎么杀死那些土匪的,原来是徒有虚名。”
她固执的没坑声,拍拍裤腿站起来就往后堂走。
“站住。”
薛鳌的语气又生出了不悦。
晏诗不动,只待看他意欲何为。
只见薛鳌朝外呼道“痴鱼。”
闻言外面走进来一个黑衣女子,晏诗一看,正是当时让薛鳌先走那女侍卫。
“去给她买几身新衣服。”
名叫痴鱼的女子随即看了她一眼。
“不用了。御寒蔽体而已,不用这么麻烦。”晏诗懒懒道。
薛鳌半眯着眼睛转过头来,“我发现从见面到现在,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和我作对。”
“是不是你对我的宽容有什么误解。”
晏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低微的哂笑。
“那些衣服,全烧了,”薛鳌径直对痴鱼道,“她不脱,就一起烧。”
痴鱼闻言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随便吧。”晏诗来到后堂,将衣服脱下。
痴鱼视线在她身上的青紫处停了一瞬,便开始给她量身。
“我不喜欢人违拗我的命令,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