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倚秋不欲听,移步要走。被邱敏见机拦住,换了语气。
“你别生气,这几日我不来见你,是想着从爷爷那,打听楼里的消息,看掌门师叔和长老们准备怎么处置你。”
“我想着,要是他们要对你立门规,我好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放心,到时候我替你受着。”
“反正总不会是罚你上瘦骨峰吧。结果好几日都没消息,今天一早我听说你被唤去,懊恼得很,这才从校场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秋妹,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又要来牵霍倚秋的手。
她适时抬手捋了捋鬓发,“我没事,多谢你。”
“你总跟我这般见外。掌门师叔怎么说?是不是打你了?让我看看……”
“说了没事。”霍倚秋语气有些不耐。
“那你怎么到这来?”邱敏抬头看了看几步外的匾额,“杏林苑”三字上挂了零星几片雪花。
“做错了事,总要同人陪个不是。”
“他要你来跟那些人道歉?”
“什么他,你放尊重些。”
邱敏见她俏脸一板,忙赔笑道,“是是是,我一时情急,平生除了我爷爷,最敬重就是掌门师叔了,怎会故意对他不敬。只是咱俩私下闲话,我才随意些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是掌门师叔的要求?”
霍倚秋点点头。
邱敏暗觑她面色,见她并无半点不悦,心下方定,“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有些委屈你了。不过你忍一忍,此事也就过了,掌门师叔果然还是疼你的。走吧。”
“去哪?”
“进去啊,我陪你。”
“不用了。”
“来吧,我陪你,别怕。”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
霍倚秋还是语气轻柔,邱敏却变了脸色,“不,你这样说……我不是担心你嘛。好好好,我不进去,我在这等你。”
话音未落,霍倚秋便迈了步。
“噢,对了,秋妹!”
霍倚秋本不欲停,不妨被邱敏一把拉住,眉头正要一皱,却见邱敏松了手,掏出几张银票,塞她手里,“我来得急,随手拿了几张,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现在你拿去,正好少受他们的气。”
她收紧了银票,温柔展颜,“多谢,”便消失在月洞门后。
不消多打听,便知那六名弟子都在此间。
刚推门进去,伤者看见是她,便率先抖了起来。
“你,你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有人用手一指旁边一个陌生伤者,“你找他,他就是元胜,都是他弄出来的。不关我们的事……”
霍倚秋原本打算此间事了才去打听元胜,岂料这么快就见着了。
她转眼一望,那人吓得面如青紫,被单抖如筛糠。
“原来是你。”
“我我……我是无心,我心中师姐你是第一!”
“是嘛,那多谢你了。”
“不不不,不……不用谢。”
霍倚秋转而走向那六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那六名弟子见状脸色大惊,“你,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甚至有人嚷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霍倚秋压下轻蔑情绪,走到近前。
径自跪了下去。
吵嚷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只听霍倚秋声音毫无感情的泛起。
“是我先前做得多有不对,如今给各位陪个不是,还望日后同心协力,共同壮大我凤鸣楼。”
空气仍一片寂静。
她也未动,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有人咳了咳嗓子,“她刚才……说什么?”
“好像……是道歉。”
“我这……没听错吧?”
那人摇摇头,朝伤最重的家宝使了个眼色,“家宝,你怎么说。”
家宝就是当时手拿册子,被霍倚秋抓了个正着的弟子,今日才从发热昏迷中醒来。连坐都坐不起。
只听得虚弱的一声冷笑,“半条命,就值这一句话?”
霍倚秋闻言,掏出方才邱敏给她的银票,“我知道伤害已经铸成,怎么做也没法让时间回到之前。为表示我的愧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拿去分了吧。”
说着便将银票塞在家宝的枕头下。
“哼,用钱打发我们?有钱了不起啊?”
“拿走,拿走!”家宝动不了,挣扎着想推拒。
霍倚秋一把隔着被子按住他,“你要是再动,伤情复发死了可别怪我。”
“听听,你们听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师命,还不是为了想往上爬,才来的。她哪里关心我们的死活。走开!”
“钱不多,可终……”
一口带血的浓痰喷到了她脸上。
拔剑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