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新城主是个好城主,又该如何?”
“你怎么比我还笨,”扶着晏诗的翟伐柯忍不住了,“那你就好好帮着他,将雍城治理成再也没有强盗和土匪……”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嗯,对,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方。”
成诚心中陡然一亮,心道的确该如此。抑制不住激动,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下属,他们的目光尽是鼓励和期盼,灼灼的看着他。
成诚对着晏诗的背影“噗通”跪了下去,“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看着雍城的。若来的是佛,我自以佛侍之,若来的是魔,我自一剑斩之。”
“敢斩?”
“敢斩!”
“为了当城主?”
“为了百姓,为了家人,”
“为了道理,”晏诗这会才转过身来。
“嗯?”成诚一愣。
“为了当官就要造福百姓的道理。”
“对!为了道理。”
成诚心中一肃,朝晏诗拜了下去。
“我又不是佛,拜我作甚。起来吧。”
“不仅是雍城,还有附近所辖的乡县,”晏诗提醒道。
“这是自然,不过,这人手……”
“目前你自己想办法,这城主府内搜刮来的那么多金银珠宝,罗家寨那些,还不够你招募人手?”晏诗又难受的扭了扭腰背。
成诚忙到,“懂了懂了。”好像以往自己并没有这么笨,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是凤鸣楼大长老首徒,邱敏。”
“我是凤鸣楼二长老首徒,翟伐柯。”
“嗯,”成诚莫名其妙。
“以后你有事,就找他俩,他们负责你和楼里联系。”
成诚哪里还不明白,这显然是拿他当凤鸣楼外门弟子的意思了。激动的差点又要跪,晏诗赶紧摆摆手,“如果让我知道这雍州城再有这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之事,你,还有你们……”晏诗望向所有在场之人,眸中含着浓烈的警告之意。
众人触之尽数垂头,唯有成诚拱手,目光坚定,“不会再有,我保证!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个个神色激昂,目光坚定。
“好!”晏诗突然又想起一事,“你们知不知道罗家寨所有据点的信息?”
话锋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众人皆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了一会,有人当先说道,“我听到过一些。”
晏诗眼睛一亮,“快,把位置画给我。”
接着又道,道,“你们回去把那些分寨和逃走的匪寇情况查一查,尽快送来,别让他们逃了。”
“明白!”成诚精神大振,朗声道。
拿着草草画好的地址晏诗立刻往后院挪去,心想,得赶紧趴会。
成诚激动的搓着手,嘴里连连对晏诗背影喊道,“师姐慢走。祝师姐早日康复!”
门洞里远远传来一声,“别让我失望。”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有违此誓,不得善终!”
门洞内再无声息。成诚平复了会心情,就要带人离开。可刚一转身,属下跪得整整齐齐,“愿追随成城主,誓死不改!”
成诚赶忙去捂住他们的嘴,“别别别,起来起来,我不是……唔,咱不要那个名份哈,就新城主不在的时候我代劳一会。”
“还是按原先吧。我还是原来的我,都是兄弟。”
“只不过,我们再也不干那些操蛋的事了!那些兄弟,白死在山里,我们要死也死得清白!”成诚擦了一把眼角,声音哽咽。
“是!死得清白!”
烛火闪烁间,雍城仅剩的士兵眼神晶亮,不知是泪,还是光。
……
就这样,雍州城一夜之间变了天。
经过几日的短暂休养,众人再度启程。两只队伍再次分道扬镳。晏诗决意循迹追击罗家寨残匪,霍倚秋则继续进出城中高门大户之中。
除了晏诗的伤还略微麻烦些外,其余凤鸣楼的弟子们均基本恢复。期间张长淑姐弟搬出了城主府,成诚帮忙在雍城中找了处住所,张长虎也在成诚手下做事,收敛了不少,封家的仆役走的走,散的散,不愿离开的,则留在空荡荡的城主府中,等待新任的城主到来。
看着晏诗等人离开的背影,一身普通妇人打扮的张长淑心情复杂,有些恨,有些嫉,有些感激,又有些伤情。
这边凤鸣楼弟子们迎着新一轮的晨光,打马走在朔风里。一行人衣衫平常,举手投足刻意收敛了大战之后的血气,出了雍州城便混迹于市井甚至乞丐群中。耳边听得巷中坊间对自己的议论,却浑然不识他们就在身边,一路马蹄轻快。
在成诚的组织下,雍州城内的乞丐、流民全筛了一遍,十余个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