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一脉,素有祖训,合则生分则死,如今摸金四门仅存其三,只望其余三门谨记祖训,再也不要做倒斗的勾当了。”
一番长吁短叹,赵半甯和费林见了,也是颇为动容,他们毕竟是官身,原本多少还在担心孙守义是否动机不纯,只是想要借官家的手除掉他们千年以来最大的敌人。
但看到孙守义现在的举动,他们开始相信,孙守义是真的打算彻底与这一行断绝关系。
安排人手去收拾路面,好在此刻已经闭了城门,城外半个人影都没有,否则这城门楼子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让百姓看了还真要掀起一波澜。
赵半甯叹了口气,看看同样面有戚色的费林,吩咐手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费总旗还有程头儿有话要说。”
孙守义见状,也知道自己不该呆在此处,便对程煜说:“那我先回家了?”
程煜点点头,拍拍孙守义的肩膀,没说什么,但也知道,孙守义心头最大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今日虽然是程煜有意相逼,但他着实也没想到,黄平甘心赴死,甚至临死前还拖上了邱天宝。
不过,看他这副毅然决然的模样,程煜觉得,或许黄平一早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若是能带着邱天宝突围,那就算是他命不该绝。可若是无法离开塔城,也唯有拖着邱天宝一起死,才能保全他的妻儿老小。因为黄平很清楚,
留着邱天宝,让他活着,那些贵人们就未必舍得让他死了。而邱天宝若是不死,自己这护送不力的表现,哪怕自己死在当场,也依旧会被小心眼的邱天宝记恨。是以他宁愿拖着邱天宝一同赴死。
走回到哨卫之内,赵半甯虽然官阶最高,却也没有摆出那副官架子,而是冲费林拱了拱手,道:“费总旗,共守塔城多年,却始终缘一面,今日总算打上交道了。
费林假作诚惶诚恐状,赶忙撩袍欲拜,赵半甯也是急忙上前虚托,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差不多行了,这种假客套的东西,在我们之间还能不要玩了啊?”程煜不耐烦了,出言挤兑。
费林和赵半甯同时瞪眼呵斥:“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么得大么得小,不知道尊卑啊!”
说罢,两人对于他们的异口同声感到愕然,却又同时笑了起来,看来,两人都对程煜这根本不把他们当官儿的态度积怨已久。
程煜却是不忿的说:“生而为人,都在这天地之间,凭什么你们就比我高贵?你们是比我多一只眼睛还是多个鼻子啊?扒去身上那套官服,你们就是一个好色鬼一个好吃,跟我这块装什么倒头东西。”
好吧,一个好色鬼一个好吃,彻底拿住了这两位官爷的短处,让他们不得不讷讷的接受了程煜的谬论。
“先说正事吧。费总旗,程头儿应该都跟你说清楚了吧?”赵半甯正色道。
费林也是一脸肃容,点点头,却又有些怨毒的看了程煜一眼,道:“都说了,也就是都说了,某才不得不来啊。也怪我掉以轻心了,实在没想到这里头牵动这么大,否则某是死都不要知道这些事的。”
程煜嘻嘻一笑,道:“你也别埋怨,身在塔城,你逃不掉。官府这边我为代表,你们各自代表塔城最强大的势力,没有你们通力合作,这城门要怎么才能封锁呢?好在老赵手底下有绝对信得过的兄弟,否则就凭我们三个人,
想要毁掉那地下的工事,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不过老赵啊,兵贵神速,咱们要尽可能快的动手了。”
赵半甯看看费林,道:“老费啊,别的咱先不说,但是程煜这个小杆子这句话是对的。封城也不能一直封下去,顶多两三日,时间有限,我们真的需要通力合作。我这边信得过的人手只有七八十人,你那边能拉出来多少人?”
费林翻了翻白眼,尤其是冲着程煜,没好气的说:“这个二胡卵子别的东西不老行,但看人是一看一个准。你们军队里头能培养出绝对信任的部下,但是我们锦衣卫,嘿嘿,能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这颗脑袋跟腰间挎着的刀。
只能说抱歉了,我这边是一个人都出不出来。
赵半甯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失望。
可是费林接下来的话,却让赵半甯眼神又亮了起来。
“你们说那个地洞有多深?十余丈?那么我们锦衣卫的火药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其实也不用炸的太彻底,就把午门、奉天门、文华殿、武英殿这一片炸了就行。然后跟上边报,就说是在搬运宝物的最后时分,贼人拼死触发了
机关,导致藏宝库被彻底炸毁。但好在咱们的人都已经离开,宝物也都已经运走,没有太大的损失。而那些贼人,也尽皆在爆炸中陪了葬。”
程煜看看费林,竖起了大拇指:“要说花头精,还得是你们锦衣卫,这么损的主意都想得出来,顺便解决了所有活口,那么便彻底死无对证了。”
“喂,你讲话还能注意点儿啊?老子现在是纯帮你们忙还好呢?”费林急了。
程煜嬉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