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既然供奉了自己的长生牌,想必是认识她的。可她既然都不肯将身世告知国师,那么自然也不愿告诉她。
孟初向来不爱强人所难,虽有几分好奇,却什么都没问,只淡淡应了句“我不耐事,你自便就好。”
女人动作优雅,轻轻一点头。
她明明做着扫洒的粗活,可行动间依旧透着优雅,黛玉葬花似的。
孟初没再多瞧她,专心寻找她想要的古籍。
女人倒是小声搭话,低低地问“我先前叫姑娘称呼我叶姨,是不是僭越了?”
若是在当年的曲月国,这当然是僭越。
可如今……
孟初丝毫不介意这些虚礼,她随口道“你言重了。”
女人柔声说“既然姑娘不愿那样称呼我,往后直呼其名便是,我叫叶素柔。”
孟初这才转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没多回应,只随意地一点头,表示记下了她的名字。
叶素柔马上问“姑娘要找什么书?我可以帮您的忙。”
“不必了。”见她眼神望过来,孟初微微侧身,不动声色挡住了手中的书。
叶素柔也十分识趣,马上转身去忙自己的。
找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一本医书记载那种古怪的针法。
孟初只得先行离开。
与此同时,城中的地下赌场内。
白肃刚一露面,就被两个打手盯上,目光凌厉地锁定了他。
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想到自己今日拿着价值连城的古董而来,这才挺起胸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白家的老公子,你今日过来,是还钱呢,还是还命呢?”老板马炎斌手里拿着把军刀,玩一般扔上扔下,刀锋寒光凛冽,看的白肃心底发毛。
他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道“还钱,自然是还钱!”说着就从包里摸出那块翡翠。
马炎斌两眼立刻放光,人也从椅子上弹立而起,伸手夺过翡翠对着灯光看了几下,嘴里感叹着“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白肃看着翡翠拿在别人手里,眼巴巴望着,不舍极了。他眼珠一转,商量说“马老板,这样成色的古董,我家里还有的是!您看不如这样,再容我玩上几局。若赢了,这东西您还我,若输了,我再多给您几件。如何?”
马炎斌眯缝着眼,将信将疑地盯着他。
他连忙抬起右手,三指朝天地发誓“我家里真有,您就是借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骗马老板您呐!”
马炎斌沉思了片刻,粗声喊道“孙强!”
孙强立刻小跑着过来。
他吩咐说“带他到桌上去,贵宾席。”
贵宾席上参与赌博的,都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肃一听这三个字,就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他根本没看到,在孙强带着他离开的那一瞬,马炎斌对着孙强使的那个眼色。
当天晚上,孟初住在外面的宾馆里。
翌日一早,她刚进白家的大门,就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奶奶,我爸根本就是个败家子!您再这样纵容下去,他早晚会把整个白家给赔光的!”
是白梦蝶。
孟初听了,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还用什么早晚?
要不是她拿来白松留下的那些古董,现在白家的房子都被收走了!
紧接着,白老太太沙哑的声音也传来“是是是,他不争气!可他再怎么败家,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贬低他?你说我纵容,那你打算怎么办?放着追债的不管,任由他们砍了你爸的手脚吗?”
上次为了讨好孟初,白肃毫不怜惜地甩她耳光,这让白梦蝶心冷了一大半。
此刻,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却透出彻骨的冷漠“总要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才知道收敛!不然他一直去赌,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孟初在门边听到此处,倒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白梦蝶这蠢货,倒是说了句明白话。
可白老太太马上将桌子一拍,气咻咻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道“梦蝶,那可是你亲生父亲!你跟谁学的,现在这么冷血!”
那次孟初要求她自打耳光和道歉,老太太没有维护她,此时她连老太太也恨上了。
少了平时的恭敬和亲昵,她淡淡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呗!而且,我不冷血能怎么办?孟初刚拿回来的古董,他就全输进去了,还倒欠了更大的一笔!现在除了孟初,谁的手里还有钱?”
她说着,忽然一转头,就看到了斜倚在门框的孟初。
双眼立刻大睁,她脸色一沉,死盯着孟初质问“家里没事的时候你吃白饭,有事了你倒出去鬼混!昨晚你去哪儿了?!”
孟初好整以暇地扫她两眼,淡淡地说“去调查沈子嘉的死因。”
白梦蝶脸色立刻一变。
她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