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享受他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模样的,一定。
而在下一刻,景止却像是身后有了一双眼睛一样,微微侧了一下身体,抖了抖自己的袖子。
时九又是一剑劈上去,这一次,一定要砍死他。
然而,时九又失误了,他蹲在了地上,给自己擦了擦鞋子上的灰尘。
时九伸手拽住了景止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地上,把剑搭在了景止的脖子是哪个,出离愤怒地道“我就不信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就这样你还能跑不成?”
周围的士兵都被时九一身是血的模样吓着了,夏国的国师,是个疯子,如今他们只当是一个笑话来看,哈哈哈,你看夏国,连个国师都找疯子……
如今他们却终于明白了,疯子并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形容词专门用来指时九这种,已经超出正常人范围的凶残之人。
时九把景止的头按在了地面上,一想到他那张祸水一般的脸,时九就觉得自己腹中像是有一团烈火正在燃烧着。
除非他死了,否则着这团火就没法子熄灭……
“没想到,夏国的国师,是个女儿身。”景止沉声平静地道,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时九的剑逼近了景止的脖子,冷声道“与你何干?趁现在不如闭上眼,我会让你利落地死掉。”
“可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想活,不知国师大人,能否给我个机会,只要你答应了让我活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时九冷哼了一声,“好啊,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要是宋绥带着军队投降,那我就放了你。”
她手里的剑逼近了景止的脖子,皮肉破开的一瞬间,景止反手抓住了刀刃,轻轻地笑了。
“此话当真?我让宋绥投降,国师大人,便留我的命吗?”
时九看着景止握着刀刃的手滴滴答答地滴血,瞳孔缩了缩,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淡漠地道“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是会食言的人。”
“那国师大人便先放了我,我这就叫主君投降,你且看如何?”景止定定地看着时九,笃定地道。
时九收回了剑,把景止从地面上粗鲁地拎了起来,“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把戏,景止。”
“国师大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景止幽幽地道,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加上那一袭白衣服,竟然比盛柯那家伙还多出了几分出尘的气息,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莫不是国师大人,早已倾慕于我?只是我同夏国有血海深仇,怕是不能让国师大人如愿了。”
时九的剑又落在了景止的脖子边上,她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除非我眼瞎,我才会倾慕于你,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就是死在战场上,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景止淡定地道“国师大人还是不要过早地下定论,从前有许多人不喜欢我,后来看到了我的真面目,还不是喜欢了我。”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又自恋的家伙,我告诉你,我孩子都六岁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时九冷笑道。
“没想到见到我之后,国师大人已经在考虑人生大事了,没想到只是惊鸿一瞥,你已经深深地爱上我了。”
时九嘴角抽了抽,随即冷漠地道“你好骚啊。”
她见过景止许多的模样,冷静的,温暖的,张扬的,沉寂的,傲娇的,从来没见过这款的,分分钟把她噎死了。
“国师大人过奖了。”
时九不想和他说话了,这个人的脑回路清奇,原来穿着白衣服的,不一定都是仙风道骨,高风亮节的,还有少数是傻缺。
时九把剑压在了景止的脖子上,眯着眼睛道,“你现在就让宋绥投降,否则我就让你血染沙场。”
时九原本只当景止是吹牛皮,自古只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从来没有臣让君死,君还乖乖照做的……
不过在景止身上,时九真的看到了。
她把景止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摘了下来,随手给扔了,就遭到了一阵哄抢,比起追星还要热烈。
遥想当年,她伪装成朱玑的模样,当影后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种待遇,哎,人心不古了。
接下来就是景止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真的说服了宋绥,现在认清局势,赶快投降,来日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不要等着一败涂地。
宋绥极为依赖景止的谋略,还相信景止对他的衷心,在听了景止被时九剑架在脖子上的一段话之后,宋绥当真同意了要投降的事情。
来日方长,今日只当是忍辱负重了。
时九觉得不甘心,于是又把景止绑到了夏国的军营之中。
她说过不杀他,可没说过,她会放过他。
到了军营之后,时九为了防止景止逃跑,找了根锁链把景止绑在了她的手腕上,那样的话,一旦景止有任何的异动,时九就能够立即察觉到,绝不会让他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