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最见不得的,就是景初的眼泪。
他伸出手,一扇白色的门构建在地面上,时迟随即打开了门,门的落脚点,在半空中。
时迟伸出手,利落地跳到了半空之中,抱住了景初的肩膀。
景初忙不迭地抱住了时迟的腰,脸埋在时迟的怀抱中,如同溺水的人,紧紧地抱住了浮在水面上的木头。
景初身后的那一对黑色羽毛翅膀似乎也以为拥抱的缘故,从暴躁中变得安静了下来。
黑色的羽毛蹭了蹭时迟的脸颊,挥动着,随即落到了地上。
在花园里修建着植被的园艺工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景初和时迟落在地上的瞬间,景初的肩膀后面,那对黑色的翅膀立在了身侧,乖巧地收了起来。
兔子君和人偶娃娃担忧地看了看景初的后背,果然身后的血肉和骨头都破开了,在翅膀的根部,有鲜红的血液。
人类和鸟类的身体结构不同,时九从前飞行的时候,身后的翅膀也会破开血肉,久而久之,身体自己就屏蔽了疼痛感。
但是对于刚刚五岁的景初而言,这种疼痛感还是会很难过。
时迟看着景初红了眼眶,琥珀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迟迟,后背疼。为什么不是白色的翅膀……人家不喜欢黑色的翅膀……”
兔子君揉了揉兔子脑袋,敲了敲,片刻之后想起了时九是怎么消除翅膀的,“初初,你想象一下,翅膀一下子消失的场景,一下子就没有了翅膀。”
景初抽抽噎噎,拿着时迟递给她的手帕,擦眼泪,打着嗝。
她不明白,怎么就这么疼呢?
明明是从自己的身上长出来的翅膀。
景初依照兔子君所说的,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翅膀消失的场景。
身后的那一对黑色的羽翼随即真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如果不是景初后背上的两个血口子的话,时迟甚至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他的一场错觉。
人偶娃娃在小洋装的裙子里掏出了一瓶魔药,递给了时迟,“这个能止血的,还能降低疼痛感,给初初涂一涂。”
时迟拿着魔药,打开了魔药的盖子,在景初身后血肉模糊的地方倒了一些魔药药水,用手指涂抹开。
时迟的手指冰凉,魔药的温度很高,上完了药之后,景初让时迟把手指放在她后背受伤的地方。
时迟心疼景初,真的按照了景初的话做了。
人偶娃娃露出了姨母笑,对兔子君道“将来某一天,他们回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很害羞。”
兔子君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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