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荒的鬼魂们大多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跟活人也没多大的区别,催眠起来应该不会困难。
但出乎时九意料的是,她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朱玑。
朱玑大美人在云荒生活的顺风顺水,作为一个想象力丰富的演员,她也能变换出很多别人想象不出来的事物。
云荒的娱乐业并不发达,因为没有电视,电话,也没有电脑。
大多都是剧场之类的地方,可以让演员们去表演。
交流全靠面对面,简直是社恐的灾难之地。
一些家用的电器设备倒是很齐全,比如电冰箱,电磁炉之类的。
这大概是云荒莫名其妙的规则中的一个。
时九看着坐在对面的朱玑。
朱玑穿戴的依旧像是个风华万千,光芒万丈的女明星,浑身散发着老娘最美,觉得不对你就憋着的嚣张气息。
“六十多年没见了,想我了没?”朱玑扬了扬头发,笑着对时九道。
朱玑似乎总是很擅长,用最佳的出场方式,在别人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嗯,偶尔会想老师。”时九不由得笑了笑。
“嘁,只是偶尔想想。不过,你怎么会来云荒,时九,好好的执行者怎么会来云荒?”朱玑的脸色有些严肃。
时九耸了耸肩膀,淡淡地笑了笑,“又死了一次老公。”
朱玑一言难尽地看着时九,“从前我只知道红颜祸水,没想到还有蓝颜祸水。你怎么死的?”
这下子反倒是时九开始感到有些无奈了,这大概是云荒特有的问候方式。
无论是焦糖也好,还是朱玑,都对她是怎么死的很好奇。
于是时九又把告诉给焦糖的那些事情告诉给了朱玑。
朱玑听了只是默默地口吐芬芳。
“你要是早说你后来会成为百亿富翁,时九,别说是你让我当你对象,就是让我给你当情人我都愿意。”
“老师,你的侧重点在这么…”
“那可不…”
时九问道“老师,你真的是来找我催眠的么?还是来看望我的?”
朱玑把帽子拿到了一边,答道“看望你是主要原因,不过找你催眠也是一方面啦。我也挺想知道,我的心结是什么来着。”
时九闻言点了点头,把凳子搬到了朱玑的正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咖啡桌。
时九的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和一个水杯,棒棒糖在水杯的边缘慢慢地轻声敲打着。
在朱玑的脑海被敲打声影响了之后,时九拿出了一块怀表,在朱玑面前摇晃着。
直到朱玑的瞳孔慢慢地收缩,陷入了昏睡之中。
时九开始轻声询问道“老师,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时九。”朱玑悠悠地醒了过来,她以为自己现在很清醒,其实她现在还在催眠状态中。
“老师有什么缺失的,想要的么?”
朱玑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像是在打瞌睡。
时九道“老师想要一个孩子么?还是一个丈夫?”
“当然是孩子,丈夫是什么?男人算什么,宇文晟是个王八蛋,噗。”朱玑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道。
“时九,那个孩子死了,是我喝了宇文晟的打胎药…”
“那不怪你,你是想留下那个孩子的……”时九手指颤了颤,温声道。
“我没能留住他,你说他去哪了?他会去天堂么?还是地狱…”
时九闻言也笑了笑,“老师,你的孩子会去天堂的,又或者,步入轮回,地狱都被我烧了,他不会去地狱的。”
“天堂?真的有那种地方么?”朱玑喃喃自语道。
刚刚的朱玑还是个女强人,现在的朱玑,只是一个被内疚和遗憾渐渐压垮的女人。
当时间变得漫长,我们就开始逐渐遗忘愉快的记忆,只剩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既然这世界上有地狱,又怎么会没有天堂。”时九的声音很温柔,“我从来都没骗过老师。”
时九走到了朱玑的面前,轻轻地抱住了朱玑,为什么她当初做任务的时候,就没注意到这些…
“就这样相信着吧,那个孩子去了天堂,天堂不是都说只要相信就会存在么?老师也试着相信吧。”
朱玑木然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疲惫。
“当我喊到三的时候,你就醒过来。”时九退后一步道。
“一,二,三。”时九打了一个响指,看到朱玑慢慢地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时九,你怎么都把我催眠睡着了?刚刚,我们都聊了什么?”
时九手腕翻转,不动声色地道“旧事重提了一下,老师最讨厌的人。”
朱玑撇嘴道“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实话的,你想事情的时候,尾指总是会颤抖,下次藏着些。”
说完,朱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