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嫣然心愿得成,又为即将分别。
杨路正举着酒杯,看向志凌,道“志凌,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和公主在一起了,原来你心里有人。说到这事,当年,若不是我们提议公主去府上,或许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话真是令翎儿震惊,但是她更加的心痛。连忙看向志凌,希望他接下来的话,不那么刺耳。
志凌举起酒杯,苦笑了一下,叹道“嫣然与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感激她救了舒尔。她曾将真心错付于我,而我却给不了她要的,也算是我辜负了她。”
“听舒尔说,这是她的心愿,那我愿意成全她,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一个人在济恩庄,不仅舒尔不忍心,我也不忍心。将她迁在我阿玛和额娘身边,也能有个伴。”
此时翎儿有些不懂,脑中一片混乱,听着志凌的话,甚是不解。她想,在济恩庄的人不是珍儿么,为什么说岑嫣然也在那儿。转念一想,嫣然曾是被联军给糟蹋,或许就葬在宫女墓地。
听志凌口中叫着舒尔,她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当年钰舒一直在欺骗她。此时,她有些痛恨钰舒。
陈舒叹道“这确实是嫣然的心愿,嫣然爱慕哥哥多年,为了哥哥,不敢多看他一眼,担心给哥哥带来麻烦。但是我清楚,嫣然心里苦。当年还在宫里的时候,嫣然就告诉我,若是有一天,她死在我前面,一定要将她带出皇宫,离那里远远地。”
“如今,哥哥将她带回了家,不仅让她远离皇宫,也遂了她的心愿。当年她就希望我能叫她一声嫂子,现在她可真的成了我嫂子。”
一片混乱的翎儿,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终于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门缝里的那对兄妹,突然她觉得他们好可怕。不禁略后退一步,却发出了声响,继而连忙跑开。
祁斌与高林皆发现门口有人,连忙起身跑过去,打开门看了一会,没有见到任何人。
祁斌道“方才我明明察觉出有人在门外,为何却不见人影。高林,为了夫人和小姐的安全,今夜我们轮流守夜,我不太放心。”
高林点了点头,看着黑漆漆的屋外,道“确实,过两日大人就要带小姐去杭州,这几日不能出事。祁斌,等我们去了杭州,你可定要保护好夫人。虽然夫人是去守陵,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此时,翎儿一直躲在一旁,听见他们的话,已然明了。不禁哭了,哭的极其伤心,想起第一次在济恩庄见到陈舒之时,后来每每试探,均没有结果。原本以为她和志凌之间有关系,却没想到她是珍儿。
见祁斌与高林回了屋内,翎儿悄悄的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内,隔着一扇门,却显而易见的看见屋内的人心。
她转身往回走,这么多年,她终于明白。原来他的心里一直住着别人,还是宫里的小主。当年那传言都是真的,当年她以为的挑拨离间其实都是真的。
而她却傻的相信了欺骗自己的人,相信她以为能相信的人。他他拉志凌,毁了她一辈子,他他拉钰舒,欺骗她一辈子。而那个叫岑嫣然的女子,应该天生就是她的宿敌。
她回到公主府,早早的歇下了。没有跟杏花说话,也没有说明日要不要去找志凌。
杏花从未见过她如此,心中担忧的很。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却又不敢上前说话。见她躺下,只得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明白她躺在床上,定是在偷偷的哭。
不禁叹了一口气,心疼翎儿,如花般的年纪,遇见志凌,虽如愿嫁给他,却从未有一日真真得到过他的心。做了二十年夫妻,守了二十年的活寡。她看着翎儿孤单寂寞的背影,单薄的躺在床上,忍不住哭了。
酒楼里,众人还坐在一起说话。
陈舒看着志凌,问“哥,你打算如何与翎儿说此事。你将嫣然称为亡妻,若是翎儿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难过。以她的性子,定是又要和你大吵一架。”
志凌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希望她能与我吵,最好和我合离。这是我多年来一直跟她说的事,可是她一直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嫣然的事情,我找个机会跟她说说,一个名分而已,我想她身为大清公主,应该不会计较。”
陈舒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哥,你今夜先回府吧,去看看翎儿。这些日子她为了操办那拉氏的丧事,确实也累了。”
虽然志凌不愿意,但还是点头同意了,并且在散席后,回了府里。
“夫人,我去帮你收拾小姐的衣物,再过两日,小姐就要随大人去杭州了。”
“好,那我们一起,你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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