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听见他的喃喃低语,便问“舅舅,您在说什么,您对不起谁?是昨日那个妇人么?她是谁?”
志凌笑了笑,蹲下抚着她的肩,低声道“她是一个跟舅舅有关系的人,舅舅和她就是一个错误,所以昨日她才会哭的那么伤心。但她不是坏人,七七不要害怕她。”
没想到,七七却说“我虽然不害怕她,但是我不喜欢她。”
志凌笑了笑,问“七七跟着舅舅数月,有没有想念额娘,若是想念额娘,舅舅改日送你回北京。”
“舅舅是不想让七七留在身边么,所以才要送七七回北京?”
“当然不是,七七想要住多久都可以,舅舅求之不得。舅舅担心你额娘想你,所以才问你想不想回北京的。”
七七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想念额娘,可是若我回到北京,我又会想念舅舅,所以我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回北京。”顿了顿,又问“舅舅,不如您帮七七做决定吧!”
志凌哈哈大笑,嗔道“你个小机灵鬼,跟你额娘小时候一样。”
翎儿带着忧伤回到北京城,在府中略坐了一会,便去了珍贵妃的坟,她坐在珍贵妃的墓碑前,苦笑了一下,缓缓道“珍儿,你哥哥有了女儿,已经六七岁了,我竟然才知道,你说我傻不傻。”
杏花一面烧着纸钱,一面看着翎儿,见她难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翎儿起身拿起她手中的纸钱,一个接着一个放入火中,垂眼看着火光,道“珍儿,若是你还在的话,你一定会帮我去问他,我知道你向来都是希望我和他,能够好好的过下去,对不对?”
她看向冰冷的墓碑,略笑了笑,好似等着躺在坟墓里的人,回答她的话。
而正在此时,一旁有人替她回答,只听她道“舒尔一直都是希望公主能与将军大人和美的过下去,舒尔曾多次帮助公主劝说大人。只是大人他心性太过于执着,心里一旦认定的事,就不愿改变。”
闻声,翎儿和杏花看着走过来的妇人,一脸愕然的看着她。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可是她的容貌却是陌生的,不禁好奇的起身,问“请问夫人是?”
陈舒微微福了福身,立身看着翎儿,笑道“我曾是舒尔未入宫前的好姐妹,只因她一直在宫中,我和她便没有联络。后来听说她惨死冷宫,又被草草葬在宫女墓地,心中替她难过,便经常过来看望她。”
见翎儿用有些生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又道“我是舒尔的好友,自然她的哥哥我也认识,所以我也认识公主。当年公主与大人成婚那日,我曾去观礼,只不过公主不知而已。”
这么一说,翎儿就信了,冲陈舒笑了笑,凝视着她,道“我觉得夫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和珍儿的声音很像。不过,珍儿已经离开七年了,她的声音我好像也不记得了。”
陈舒一面将带来的祭品摆放在墓碑前,一面对翎儿道“人与人之间本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更何况是声音呢!我与舒尔是闺中好友,从她十岁那年从广州回到京中,我们就时常在一起说笑,若说我们像,也实属正常。”
她连钰舒十岁那年从广州回京的事都知道,翎儿更加确信,不再对她生疑。随她蹲在墓碑前,看着墓碑,叹道“珍儿已经离开我们七年了,一晃七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陈舒心中一酸,想着墓里躺着的人,已经离开自己七年,不禁鼻头一酸,眼泪流了出来。看向墓碑,掏出帕子轻轻的擦着墓碑,叹道“七年了,我真的好想她。此生我最好的姐妹,此时就躺在这里,我好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翎儿见她哭的伤心,便劝道“夫人不要难过,若是珍儿知道你如此伤心,她也不能安心的。她虽然离开我们七年,但是我们会一直记着她的。”
一番劝慰之后,陈舒渐渐收了眼泪,正了正色,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出神似的笑着,好似看见嫣然的脸呈现在墓碑上,正在对她说“舒尔,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我完成心愿,我在天上看着你。”
陈舒笑了笑,喃喃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替你报仇。”
最后四个字,翎儿好似听见了,但是不太确定,她挑眉问“夫人,你说什么?你要替珍儿报仇?”
陈舒回头看着她,略笑了笑,道“公主,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听岔了?”
“可能是听岔了,最近我总是有些心不在焉,让夫人见笑了。”
“没事,我理解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