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却困得没有力气解释。
她的心里一直围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秦绍突然就不杀他们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解决,叶舒韵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解释秦绍所有的所作所为。
地牢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秦臻完全是靠着估摸来估算时间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之前几天,他一个人在这里,没有灯,没有声音,周围寂静的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此这般,他还要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这种无边无际的寂静,与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感觉,叶舒韵自问自己做不到像秦臻这般无所谓,她觉得,恐怕一天她就要疯掉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特别的不是滋味,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的她想哭。
“你,你就一直都这样在心里默数?”
“不止,有时候数烦了,数着数着就睡过去了。”
所以,才有数羊助眠的效果,可睡过去了,那又怎么估算时间?
叶舒韵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匆匆就撂下一句话“你等我一下。”便直接钻进了超市。
她超市是有电子表的,可是她穿越过来的时间和前世穿越前的时间对不上,她也懒得去对着太阳调时间,便一直没用。
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要是自己早早的就将电子表给秦臻,是不是,秦臻处在这里也能不用这样难熬?
泪水糊满了整张脸颊,她几乎是压抑着痛哭声钻进超市的,身体失重的感觉一消失,右手按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她才彻底憋不住声音,大哭出声。
“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能偷懒呢?我要是不偷懒就好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大脑有些缺氧似的嗡嗡响,只把听到动静从三楼下来的顺溜儿给吓了一跳。
“夫,夫人……”
这孩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一天中经受的刺激太多了。
当时情况紧急,叶舒韵根本没来得及给他戴上黑布条,直接就送进来了。
脚一落地,发现周围场景紧紧在眨眼间就变成了陌生的模样,顺溜儿还惊慌了一番,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叶舒韵的叮嘱。
将伤药找出来,给自己上了药,知道自己出不去,心里担忧的很,也不敢乱动。
偏偏自家夫人这里的东西他很多都没见过,连碰都不敢碰,床单是粉粉嫩嫩的,沙发罩是嫩黄色的,地毯是毛茸茸的,地摊上还扔着她匆匆换下来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衣服。
只一眼,顺溜儿的脸就红了,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地上还有穿过的衣服,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坐在楼梯上换了药,就一直在楼梯上坐着没动。
身后叶舒韵的卧室,更是像烫手山芋一样,他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一向大大咧咧的顺溜儿就这样变成了扭捏的乖宝宝,一直坐到叶舒韵来,闹出了动静,这才慌乱的下来。
一看,竟发现叶舒韵在哭,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顺溜儿的惊呼声吵到,她这才反应过来,这超市里不止她一个人。
手忙脚乱的擦干净眼泪,强制压下心里的哽咽“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您怎么哭了?你放我出去,顺溜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将夫人送回双田州的!”
“用不着!”叶舒韵想抽片湿巾擦脸,伸手拿的时候才发现,货架上就剩下半包湿巾了,她舍不得用,干脆上了三楼洗了把脸,又用毛巾擦干。
看到自己的双眸不再那么红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这才开口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边说,一边走到货架前,想给秦臻挑一条帅气的手表。
现在用不着,好歹可以出去之后再调时间嘛。
“所以说,晚上您和爷要孤身行动?”
叶舒韵点头“应该是这样,具体我没问,我也才刚跟他说了没两句话。”
她伸手拿了两个毛毛虫面包,这东西长,应该能递到秦臻那里,又回头嘱咐顺溜儿“你看见这两个架子没?上面的东西都是能吃的,你要是饿了就挑着喜欢吃的拆封。”
这架子上本也没多少东西了,她随手拿了包饼干,撕开包装,拿了一片放自己嘴里“就这样吃就行,那里有水。”
她又指了一下摆着饮料的架子,这个架子上倒是没少几瓶,因为禁放,进的货多,卖的又好,所以库存多。
伸手拧开一瓶橙汁的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饼干碎渣顺着水冲下去“自己研究着吃行了,我得出去了。”
她生怕拿的吃的喝的递不过去,还将扫帚拆了,用塑料袋装上吃的,绑在扫帚把上,从铁笼子的缝隙中,将吃的递过去,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个红色的细窄的小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