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小半个时辰,直看到张大厨将所有食材一层一层地码放进大坛子里,将坛口密封盖严后。何春才又猫着身子溜了开来,随便找个借口出了暖烟楼后便直奔王家的醉香楼而去。
殊不知,暖烟楼的二楼窗口,夏听凝与陈掌柜正坐在那儿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去。
夏听凝转了转茶盅,道“这件事办完后,便辞掉他。”
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当然是要早点铲除。
陈掌柜点头表示明白,心下暗自叹息,这何春真是想不开,在暖烟楼里干活每月领的银子还少吗,非要为了多得一些别的银钱丢了好好的一份活计。
当天下午,醉香楼便传出了消息,也推出新菜色‘佛跳墙’,且不限供应。
各路客人纷纷感到好奇,都想要前去一探究竟,尝一尝这醉香楼的佛跳墙是否如暖烟楼的一样荤香四溢,教人垂涎三尺。
不到一个时辰,听到这则消息的达官贵人纷纷聚集到醉香楼,点名要尝新推出的‘佛跳墙’。
看着醉香楼终于又有了以往的人气,掌柜不由感到热泪盈眶,急忙吩咐伙计快将刚熬好的佛跳墙给客人端上桌去。
伙计们利索的端着大坛子上桌,有人掀开封着的荷叶,闻到酒香扑鼻,让人陶醉,不禁赞道“这想到倒是跟暖烟楼的极像,待我来尝上一尝。”说罢便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蹄筋扔进嘴里,只觉软嫩柔润,浓郁荤香,不禁又举起筷子接连吃了起来,再喝上满满的一大口汤底,连声叫绝。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举筷品尝,无一不赞叹这‘佛跳墙’的美味。
掌柜站在一旁喜得眉开眼笑,这下醉香楼总算是能把客人给抢回来了。
突然,却有人‘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叫了起来。最先开始吃‘佛跳墙’的那人只觉得一阵阵腹痛,不免叫出了声。
别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一唬,面面相觑。紧接着也相继有人感到身体不适,开始叫喊起来。
这下大家总算是明白了发生何事,纷纷丢下筷子大喊道“别吃了,这菜有毒。”众人一阵惊慌,不免都愤愤然的望向醉香楼的掌柜。有人大吼道“你们酒楼怎么回事,居然敢端这样的菜给我们吃,是想毒死我们不成。”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高声讨伐起来,他们可都是这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命向来金贵得很,这要真被毒死那岂不冤枉。
掌柜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急忙摆着手解释道“各位客官,这绝对是误会,我们醉香楼怎么可能会端上有毒的菜肴呢。肯定是误会呀,误会。”
“什么误会,这众目睽睽的,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吃了你们这的东西才会肚痛起来的。你还敢说是误会。”
“就是就是,你们醉香楼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我们要是出了半点事,定饶不了你们这醉香楼。”
“……”
“……”
……
各种讨伐声接踵而至,掌柜实在是百口莫辩,只能赶紧吩咐伙计快去将大夫请来,又另外找人去王家报信。在座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显贵。不管是谁出了事都不是他这小小的掌柜能担当得起的。
第二日,醉香楼的菜肴有毒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京都,无人再敢去那用膳。当日吃坏肚子的几个达官贵人也都纷纷向京都的府衙报案,虽然经大夫检验后那些佛跳墙确实无毒,但经此一事,已再无人愿意光顾醉香楼了。
短短两日,曾经享誉京都中第一大酒楼的醉香楼就此倒闭,关门大吉。
王成毅父子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们都想到定是探听来的做法里出了什么错,否则暖烟楼做的‘佛跳墙’为何吃了没事,而他们做出来的吃了便会腹痛呢。
明知道是暖烟楼做的手脚,可他们又不能说出来,一旦开口不就是承认自己的菜式是偷学来的吗,要知道商人最重信誉,一旦没了信誉,谁还敢跟你做生意呀,所以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们怎么能做。这个哑巴亏也只好自己吞了。
王家损失了醉香楼这一大产业,别提有多憋屈了。且因为醉香楼的事,王家名下的其它生意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这月所赚的利银急剧下降,让王成毅的钱袋大大缩水。
王成毅简直是要呕血,他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没想到有一日竟会栽倒在这新开的暖烟楼上。最无奈的是不管他怎么查,就是查不到这暖烟楼的幕后东家到底是谁,只知道他是个神秘商人,叫‘君莫问’,这不摆明了就是个假名字吗,君莫问,真是好个君莫问。
查不出对手是谁,王家的产业又受了不小的打击,
王成毅为此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偏生这时候王玉刚带着王玉娇来到了他面前。
他一看儿子铁青的脸色,便知道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忙问道“刚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