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弟不要客气,请吴兄弟快去禀报姚先生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杨起隆很有礼貌的催促道。随他一起来的四个长随则把轿子放在客厅正中,立正守在轿子的前后左右,同时观察客厅周围有没有其他危险。身体比弱、又奔跑了半夜的陈继志则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杨先生稍坐,吴寿去去就来。”吴寿一拱手,快步跑出客厅。他前脚刚出门,吴应熊家里的几个丫鬟就抬来六杯清茶,一一放到杨起隆等人面前,杨起隆等人狼狈逃窜了一夜水米未进,嗓子早干得冒烟,杨起隆带头端起茶杯,稍微吹凉一些就迫不及待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陈继志和那四个长随也是如此,身体最弱的陈继志还嚷嚷着要丫鬟添茶……
……
“禀报将军,石虎胡同包围完毕,请将军示下。”吴六一的副将黄克胜飞奔到吴六一面前,单膝跪下向吴六一大声禀报道。吴六一略一点头,转向戴着面纱的孔四贞问道“四格格,现在我们可以进府搜人了吧?”
“有劳吴将军了,我们这就去讨皇上欢心吧。”孔四贞抿嘴笑道。孔四贞笑得十分得意,杨起隆有可能是前明朱三太子的事情,事前她仅向康熙一个人禀报过,担心满清江山重回汉人之手的康熙对此事十分重视,对孔四贞的一箭多雕把杨起隆和吴应熊一窝端并考验姚启圣投诚诚意的计划也大加赞赏,给了孔四贞便宜行事的特旨,孔四贞这次如果能凯旋而回,那可是能在她重回东宫皇妃之位的天平上增添一块沉重的砝码。想到这里,孔四贞心花怒放,媚声道“我们走。”
但孔四贞的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军士的叫喊声,“站住,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许靠近。”接着一个孔四贞十分熟悉的声音嚷嚷道“我家就在石虎胡同,为什么不许我接近这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孔四贞得意非凡的妩媚脸蛋‘唰’的就白了,回头再看时,孔四贞顿时呆若木鸡——本应该被包围在石虎胡同中的吴应熊铁青着脸跳下一辆豪华得厉害的马车,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向包围石虎胡同的清军士兵吼道“你们为什么包围朝廷一品大员的府邸?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想造反吗?”接着马车上又下来两个满身脂粉气的俊美青年,尖声尖气的叫道“你们吃了豹子胆了?吴世兄和我们都是皇上特旨留在京城居住的,你们为什么包围吴世兄家的宅子?”
……
“啪啦!”杨起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茶杯不由自主的脱手摔在地上,紧接着杨起隆自己也“扑通”一下摔在地上,然后陈继志和那四名长随也是如此,横七竖八的摔在吴应熊府客厅的地面上。客厅里的丫鬟们见事起突然,无不吓得放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出客厅。同时客厅外又冲进来二十余人,却全是吴三桂留给吴远明的云南籍亲兵,而客厅后房中也不声不响的走出一个矮小干瘦的糟老头子——自然是吴远明强认的那个干爹姚启圣了。
“你,你在我……我们的茶里放……放了什么?”杨起隆强忍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指着姚启圣艰难的问道。姚启圣一耸肩膀,微笑着答道“蒙汗药,老叫花子不会傻到让仵作在你们身上检查出毒药的,那样老叫花子就没法子说你们是强行闯府、我们才被迫自卫杀人了。”
“为……为什么?我……我的钟三郎香会在北方……发……发展,对你们吴家……家不是更有利吗?”头晕目眩一阵阵传来,杨起隆所能做的,也仅是紧咬自己的舌头,不使自己被蒙汗药立即迷倒。
“一群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乌合之众有什么用?与其让你现在就笼络难民吸引朝廷镇压,不如让北方的难民自行发展,将来他们自然会群起响应,还更能起到突然袭击的效果。”姚启圣微笑道“而且你自己送上门的东西,对我们实在太有利了,效果远超过一百个你的钟三郎香会。”
“什……什么东西?”杨起隆不明白姚启圣话的意思。姚启圣也不说话,慢步走到杨起隆面前,在杨起隆身上可以收藏东西的腰腹等部位摸索一阵,片刻就从杨起隆胸口摸出一个被油纸和黄布包裹着的小木匣,打开一看,朱三太子的金牌和生辰玉堞赫然在内。姚启圣凑到杨起隆耳边低声说道“就是这个,多亏了孔四贞和鳌拜帮忙,你才把它们主动送到这里。我那个干儿子和朱慈炯年龄一样大,北京城被李自成攻破的那天、崇祯皇帝死的时候,我那个干儿子正好也在北京城里,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好一招偷……天换日……。”说到这里,杨起隆再也抵抗不住蒙汗药的药力,双眼翻白晕去。姚启圣则站起身来,冷冷的喝道“把这几个人拖到门房砍了,往他们身上和手里塞些武器。”
……
”我窝藏朝廷钦犯?胡说八道!“与此同时的吴应熊府邸大门前,吴远明气恼的冲吴六一和孔四贞叫嚷不休,靖南王耿精忠之弟耿星河和平南王尚可喜儿子尚之礼则在一旁帮腔,吴远明嚷的是,“什么钟三郎香会的杨起隆?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乃平西王世子、朝廷一品大员,怎么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