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讲故事怎么这么分不清主次呐,这里说说,那里说说,可把人胃口吊的高高的,这话算是说出了赤虎的心思,赤虎看了看杜若,也朝张财催促道,“你快说呀。”
“好好好,我快说,你们两个别着急,这正所谓好饭不怕晚,这好故事就是要慢慢述说的嘛,那公子哥正打算拖走春婵姐姐时,正巧张伯回来了,张伯据说是给长安城一户人家的主子赶马的,做了许多年,他一看到这仗势,连忙喝住了那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把那几个拖着春婵姐姐的小厮一脚踢开,因为张伯是在长安城里为主子干活的,多少有点威望,那些小厮们在张伯的呵斥下也站到一边了,张伯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和那公子哥说若是他们执意这样,那他只能去长安城报官了。”
“后来呀,我记得他们听到了张伯的话,他们就灰溜溜地跑了,张伯毕竟是在长安城,肯定有相识的人,若是张伯真的在长安城报了官,他一个小小的春风城的大户,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呀,伯父和伯母怕那大户家再来找事情,伯父和伯母两个人这才托了张伯的关系,把春婵姐姐安排到了长安城主子家做婢子,要不是因为那公子哥,说不定春婵姐姐还在春风村呢,也许嫁给一位好公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整日伺候主子。”
张财听着马车徐徐往前进的声音,在这寂静黑夜里,这么一点声音都刺激着他的脑子,他是真的为春婵姐姐打抱不平,他一直觉得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些非常嚣张跋扈的主子,至少他在春风村见过的大户,都是这样的,狗仗人势,欺负弱小。
“哥,你就别再操心春婵姐姐了,我不是听伯父和伯母说,春婵姐姐在那大户人家里面过得挺好的嘛,听说春婵姐姐的回信里,说在那里一顿有三餐,还有地方睡,每个月有月例,偶尔还有赏钱,主子可好了。”张华看着神色哀伤的张财,连忙如此说道,但愿他这话能安慰到他哥吧。
“谁知道呢,这个世上哪有好的主子,真心对奴仆婢子好的主子?春婵姐姐写信回来,肯定是不想让伯父和伯母担心,你也知道,春婵姐姐自小就懂事,她是个从来报喜不报忧的人。”张财撇了撇嘴,他把他的春婵姐姐的故事讲了一遍,讲着讲着竟然有些心痛,他们老张家的孩儿啊,都是苦命的孩儿。
“瞧你这话说的,知道墨大将军府的三夫人吧,少将军满月宴之时,在云锦城给老百姓发放那么多物资,也是三夫人提议的,还有,三夫人平日里对待底下的奴仆婢子,真是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对奴仆婢子们还都爱护有加,在三夫人身边当婢子,就和当富家千金一般,不愁吃不愁喝,也没有主子骂他们。”
赤虎抬头看了看张财,又加了一句,“你别以为所有的主子都是坏的,我是墨大将军身边的领将,墨大将军对我们这些将士,也都是爱护有加的,只可惜呀,你们做错了一件事情,要是没有绑少将军这事情,还真的能归入墨将军门下。”
张华和张财两个人摇了摇头,后悔不已,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回不去了,赤虎又说道,“现在唐朝安稳,也没战事,我们将士平日里就在训练场练练射箭骑马,模拟打仗情形,每个将士在将军府有屋子睡,一日三餐有专门的厨子做,将军和夫人若是高兴了,或者将军府有喜事,这平日里还时不时会赏赐我们,所以说呀,你们没有早点遇上我,早点遇上我,我可以引荐你们去墨大将军府当将士,当然我说早点,可都是说你们当土匪之前的日子。”
“行了,赤虎将士,你就别再刺激我们三个人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都是我们倒霉,这碰到的还是少将军,哎,事情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你只要给我们老张家保住最后的血脉就好了,我临死之前呀,还真的是想见春婵姐姐一面,自从春婵姐姐去了长安城当婢子,我们都好些年没见到春婵姐姐了。”张财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看着赤虎,赤虎被他看的不知所措,连忙转过了头。
张财心里有数了,只要这赤虎领将让他见到春婵姐姐,他必定会求着春婵姐姐,春婵姐姐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她肯定又会去求赤虎领将,如果赤虎领将喜欢春婵姐姐的话,那赤虎领将肯定会想办法,他倒是无所谓,他只想保住他身边的小弟,才十五岁的张华,傻乎乎只知道吃的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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