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而有灵,妖异却不落魔道。传说中战死于北荒的神族战士会偶有遗留的尸身骨血,能行于魔界,却不与魔界相容,被称为据比之尸,这是据比之尸的尸血吗?”弦月稳了稳心神,还不忘好奇询问。
“你怎会知道?”和泽大惑不解。
“前些年陪老君研制药物时曾有幸见到几味他收缴来的魔界毒丸,其中有一个便用了很少量的这玩意。它那个不如你这般放了足有半两的量来和药,却也害我好一阵闹肚子。”弦月说着话,在自己身边的小药箱里翻找了一刻,拿出了自己那只许久未用的蓝色乾坤袋。
弦月将手塞进乾坤袋翻找一刻,竟然依次抓出了一些草药,白术,白芷,白蔹,白及,,五灵脂,一一摆在面前,然后她指了指身侧的丹鼎,“能借我用用吗?不调个解药来,怕还是要闹肚子的。
“你……”对于弦月的自来熟,和泽有些匪夷所思。然后她便看着弦月打开真之丹鼎和妖之丹鼎,分别丢了一些药进去煅烧,自己又坐回来。
“我说对了没?”弦月这才腾出功夫问和泽。
“……”和泽无言。
“那丹鼎归我了!”弦月笑笑,对他抬手示意,“那个,不知你们魔界讲不讲究言而有信,我便不送了!”
“你等等!”和泽呵止她,“只不过是个小测,看看你够不够格与我论道罢了!算不得让我心服口服,我又怎会认输于你!”
“合着还是说话不算数喽?”弦月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耸了耸肩。
“……”和泽冷哼,“不过小儿一个,这般刁钻。好,我便也不占你的便宜,刚刚那局,不过游戏,但既然你解得出,我许你一个有用的信息如何?”
“什么信息?”弦月不解。
和泽高昂着头,淡淡道“看这个时辰,想来寻丹鼎的魔族当已经到了,山下如今恐怕已经大乱了。”
“什么?!”弦月一惊,大大出乎意料,“丹鼎明明就在你手上啊!”
“不错,可惜,那些蠢货并不知道我积聚的力量已能取得丹鼎。何况东西叫他们拿去,岂不浪费。”和泽满不在乎。
“道仙庄……”弦月看向辰晷,焦急起来
横在辰晷膝头的长剑潜渊跃起,辰晷起身,摸了摸弦月的头,“别急,我去看看。”
弦月点头。
“哦?你敢离开?”和泽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一句。
辰晷淡淡掸了掸身上的雪,语气异常平和的反问他“天师既是来论道,又与我何干?”
“你不怕你走后,她的命便没了。”和泽指了指弦月,不急不缓。
辰晷一笑,“胜负已定,天师当不会言而无信。”辰晷拍了拍弦月的肩膀,一瞬间消失无踪。
“呵,他倒是放心。”和泽心中微微有些不解,他本以为要上演一出两难抉择的烦人画面,却不想辰晷走得过于潇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弦月看了看山下的方向,她没有仙力,如今什么也感知不到,口中轻描淡写回答和泽的疑问,“辰晷若非心中有十足把握是不会离开我的。所以,大概他已确信我能赢你,且你会被赢得心服口服吧。”
和泽凝下脸,“自负自大。”
弦月转回头,看定他,“你还要比什么?我急着下山的。”这时,旁边的一炉火忽然缓缓熄灭。弦月顾不得他回答,自顾自起身去开那只真之丹鼎,然后将里面烧后凝结而出的灰胶捏了个丸子丢入妖之丹鼎。
和泽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炼药啊。”弦月回答。
“妖之丹鼎内炼化出的药物,你一个仙者,是用不得的,会动摇仙根。”
弦月点头,随口“哦”了一声,完全当做耳旁风。她将丹鼎内的火焰转弱,做得有条不紊。
和泽在旁继续评价,“你的方子本就平平,又加以妖气催化,根本无法镇压尸血,说不定还会与尸血之力相互激化,引起更大的斗争,使得气血内耗逆行。”
弦月换了个认真的口吻,“其实我大概知道你为何这么多年没有摸透丹鼎的奥秘,你们这种人大体都有这种毛病,那就是书读的太死,缺乏实践。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毕竟炼毒制药这种事一个不好容易吃死自己,很是划不来。我要不是拼着一身神农血,自小什么都讲究尝一尝,大体我现在也受困于这丹鼎,不能得其真谛吧。”
“你!你这是什么糊涂话!不过一个毛丫头!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弦月摆摆手,打断他充大辈的话,“得了,我问你,你自己炼出来的药你吃吗?”
“我炼出的药,毒性何其之强……”
弦月再度打断他,“吃还是不吃?”
“我疯了不成!”
弦月一笑,“你看吧!我告诉你,我炼出的药没有自己不吃的,你承不承认,亲尝过的药,在药理药性上定然把握比你准确?”
“你都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