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乡野村妇,对人无理惯了,不满意你还是走吧。”
“……你……”太子平璋看着弦月软硬不吃的架势,无话可说。可这时认输,刚刚来叫嚣的事情便显得极为丢脸,他回头望了望外面的大雪和一身脏兮兮单薄的自己,一咬牙,“走便走!”
弦月耸耸肩,不以为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包子,心说这下做多了,一会儿去给赵爷爷家里送些吧。想着她便随手拿起一个,直接咬了一口,包子香气扑鼻,咬一口肉汁鲜美,弦月很满意。她一手端着盘子,一手举着包子咬,全然没有去关心那个太子,便径直要出厨房回正屋吃饭去了。
“咕噜”一声,那包子的香气隐约飘来,太子平璋当时便停了步子。
他回头看弦月,一副完全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心中恼火一片。可是,又看看她手上的吃食,他最终闭了闭眼,掉头便走了回来,“我……我也吃。”
弦月挑眼看他,“不是要走吗?不然我给你打包几个,你路上吃?”
“太冷了……”平璋吸了吸鼻子。
“家里没有多余厚衣服,这个我没办法。”辰晷不怕冷,家里男子衣服大多单薄,“你要不嫌弃,我可以把自己的厚披风借你走,就是颜色娇俏了些。”
“你这个女人为何非要赶本殿下走呢!”太子平璋生气了,也不再管什么礼节,自弦月面前的盘子里直接抢走了一个包子便咬了下去。一瞬间,那美味的口感,让他顿时便心内满足一片,整个人都要感动哭了,他边大口吞咽边嘟囔,“好好吃啊……”
弦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将盘子往中间推推,又递了一只碗给他,不再管这个任性的太子,自己也自顾自吃起来。
太子平璋一边吃,一边偷眼打量弦月。厢房昏暗,他那时又有些迷茫,并未看清她的样子。如今坐在敞亮的正屋内,看着弦月清秀眉目,淡雅如兰的样子,他竟渐渐忘记了继续咀嚼。
“你……”太子平璋忽然开口,“你还挺好看。”
弦月一愣,狐疑,“谢谢夸奖。”
太子平璋脸红了红,低下头去继续吃东西。
太子平璋后来又询问起弦月救自己的位置和过程,弦月本着自己是个无知村妇讲不清的原则,胡乱搪塞了过去。毕竟她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他是怎么到了她这处深山之中。
好在,太子平璋似乎也有自己的猜测,倒是没有固执纠缠在这上。
弦月将自己捡到太子的事情告知了道仙庄的村长大人,村长对此诚惶诚恐。一大把年纪的村长跪在太子面前痛哭流涕,热情邀请他去自己家中暂住,待雪化路通他便及时出去告知上级,让人来迎驾。
弦月看着这冰天雪地,村长还跪在外面,抱起胳膊,“有没有爱心,快让村长起来!”
太子平璋听话的忙让村长起来,这一来,村长更加感激涕零。
但是让人意外的,平璋拒绝了去村长家暂住的要求,希望能继续住在弦月这里。村长觉得弦月既然是大夫,住在这里方便帮太子调养也的很好的,便当即替弦月答应了下来。
“可是村长,我一个女人,这样不合适的。”弦月拉开村长不悦抱怨。
“这可是太子!”
“太子也的男的啊!”
“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是太子选择住你家,你好生伺候!”
“可是村长……”
“不许拒绝!听话!”村长吹胡子瞪眼睛,弦月只得投降。
送走村长,太子平璋笑嘻嘻的看着弦月,弦月无语,“住我家可以,可是我家不养闲人,你得给我干活。”
“啊?”太子一愣。
“不愿意的话,我去喊村长回来。”
“干活便干活,可以的……这有什么!”太子平璋急忙改了口。
弦月点点头,一脸正中下怀的味道。捡到个劳力,怎么可能不多加利用呢!她示意太子平璋跟着自己,指着药房里堆放的一些药材,“把这些碾碎放入这边的盒子里。”
“这么多?!”平璋愣住,那墙角对着山一样的一堆药筛子。
“不多啊,很快的。去吧!”弦月推了推他,转身忙别的去了。太子平璋看了看这堆东西,猛然叹了口气,又回头看看哼着小曲走掉的弦月,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只得按弦月所说,坐下来开始碾药。
天色已晚,趁着把一切安排妥当的空档,弦月这才又回到内室,来至辰晷床边。
“怎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弦月叹气,抬手试了试辰晷的脉息,并无异常。弦月靠在床栏上发呆。但是少顷,她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弦月猛然直起身,一把拉过辰晷刚刚号脉的那只手。那只手如今温热发烫,不似从前一般总是微凉的。弦月慌忙摸上辰晷的额头,发现他额头也是一般发烫,如火烧一般。
“该死!”弦月心中惊叫,慌忙往屋外跑去直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