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一身墨衣的即墨浅,如一柄出鞘的宝剑般凛冽冰寒,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一时风云突变,下起了蒙蒙细雨,他子夜般的墨发随着急速变幻的身影,在细雨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即墨浅手中的寒剑如盯准猎物的灵蛇般,对敌人紧追不放,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势,樊康稍显吃力,心叹“即墨浅所创的凌渊剑法果然不同凡响,今日若是败在他这把无双剑下,也不算亏。”
看着横在自己颈间的剑锋,樊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败了,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即墨浅看着樊康面上强自镇定的表情,收起无双剑,而后飞身跃下比武台。
樊康看着即墨浅走向肖暮莲,樊祁,端木柯所在的方向,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羡慕,有点苦涩。也许是羡慕他们四人的并驾齐驱,或许是渴望拥有他们之间那样纯粹的友情,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会嫉妒,会有得不到的苦涩。
坐于高台之上的樊寂面露微笑,心中甚是欣慰,今日武试见着这些年轻一辈们,如此出众优秀,他当然觉得高兴。从主座上站起身,樊寂朗声宣布道“接下来由即墨浅,即墨瑜,肖暮莲,樊祁,端木柯五人进行比试,决胜隐仙令主之位。”
樊寂略微思索了一番道“瑜贤侄,端木贤侄就由你二人先开始吧!”
几轮比试下来,即墨瑜惜败于端木柯,樊祁不敌肖暮莲,肖暮莲则与即墨浅堪堪打成平手,许是对彼此太过了解,二人又不相伯仲,都是高手过招,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舍,到最后也只得平手作罢。
对于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了大家预料,就在樊寂等人商议该如何处理时,肖暮莲突然上前道“各位前辈,刚才其实是暮莲输了,各位请看,我没有碰着阿浅分毫,可阿浅的剑气却划破了我的衣袖,所以应是我输了。”
樊寂等人望着比武台上的肖暮莲,见他衣袖处的确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于是都点点头。
樊寂看着身旁几人道“如若几位没有异议,那我就宣布了”“此次即墨浅与肖暮莲两人比试,即墨浅稍胜一筹,即墨浅胜。”
肖暮莲听后才勾唇一笑,经过即墨浅身边时拍了下他的肩头“木头,兄弟输给你,心服口服。今后你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我们几人当中属你最是沉稳,顾大局。我这人习惯了自由自在,随心而为,有些方面也的确及不上你。你只要记得,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即墨浅望着肖暮莲离开的背影,心里很受触动,“谢谢你,暮莲,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此时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即墨浅与端木柯相对而立,即墨浅眸色深沉,一袭黄衣的端木柯面色清润,此次对决对于他们来说终是无可避免,端木柯也有自己的无奈,为了自己父亲一直以来的夙愿,从小他就在他爹的谆谆教诲下,将这隐仙令主之位当做自己的追求。他懂即墨浅,即墨浅也是懂他的。
所以宿命般的他们好像对今日早已预见,这一刻对方好似都在彼此眼中,读懂了各自的情绪。
端木柯抽出随身携带的长笛,此笛为端木家世代家传之宝,璎珞宝笛,为极品青玉而制,音质清透,通身华贵,隐带古朴之韵。端木家修习的乃是家传绝学音攻之法《玲珑音刹》。
剑气,笛音一触即发,众人只见雨中已经衣衫湿透的两人,周身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一道精纯的剑气仿佛划破长空,迎上那阵飘扬的笛音,瞬间引起四周巨大的震动,那浑厚的内力冲击着众人,令众人倍感压迫。
端木柯见即墨浅气势如虹,便于丹田处运转内力,急速掠至半空,吹奏玉笛以强大的音波与之对抗。今日他们必是要分出胜负的,自己绝不会有所保留。
感到端木柯笛音攻势渐强的即墨浅,也不再迟疑,他手握无双剑,腾空而起,宛若游龙一般,于雨幕中祭出一剑,那一剑似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携着汹涌的剑气与端木柯周围浮动的音波相撞,只听“轰冽”一声,两股力量四散开来,端木柯从半空中落在地面,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看着和自己同时落在地面上的即墨浅,面上确是毫无波澜的模样,端木柯生生压下翻涌而上的气血,轻喃道“阿浅,你的凌渊剑法当真不俗,今日能亲历你剑法的最终一式一念如归,实是我之幸事。阿浅,恭喜你。”说着便绽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好似终于如释重负一般。
即墨浅没有说话,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色也比先前亮了许多,这场比试算是圆满结束,胜负已分。今日武试最终获胜者为即墨浅。
高台之上樊寂等人似对结果很满意,只端木枫一人微皱着眉,可结果已定,他也不好说什么。
底下的百姓们也都一副神色喜悦的模样,此刻他们脸上都充满期待,只待清溪先生公布了文试的第一名,再结合两次比试成绩宣布了隐仙令最终得主,今年新一任的隐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