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韦虽然一夜未睡,却仍是精神抖擞,见赵舒问起,便朗声答道“只有数十亲卫。”
赵舒冷冷一笑,自语道“高平还真是自负。”
李韦一愣,马上又道“先生的意思是,东心雷此来,并无好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赵舒想着自己在高平手下吃的不少亏,这次要不是叶枫巧合将天翼捉来,怕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就了结,当下又道“昨夜我射杀东心雷的侍卫,也就是为了想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与我合作也多半是与虎谋皮,不得其利,反得其害。他绝对不会因为我的几句空话,而得罪东吴。那高平要是知机,也该就此滚回东吴,偏生他自负武艺,非要将计就计,孤身险入,想要拿下我,我倒要看看他真有几分本事。”
李韦听了赵舒的话,便道“末将这就派人去将二人拿下。”
“不。”赵舒摇了摇头,道“东心雷此人,始终还杀不得。”又转对叶枫道“去将天翼带来,我终究还是要让五溪与东吴作对才好。”
东心雷带着数十随从,押解着高平入营等候。远远见赵舒与李韦走近,便喊道“将军,老朽幸不辱命。”
赵舒点头微笑不语,只是不住打量这一行人,都不曾携带兵器,只是腰腹之间略有隆起,想必是藏有利器。再看高平,双手被反缚于背后,神色颓然,脸上有两个细细的疤痕,多半是我不久前的弩箭所伤,便笑道“高大哥,才多久不见,风采怎么如此退减?”
高平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赵舒又笑道“莫非受了伤?小弟亲自给你查看一番。”说着就要上前,赵舒仔细看着东心雷,果然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赵舒走得两步,却又停下不前,乃道“高大哥乃世之虎将,虽然就缚,小弟也不敢轻易上前。李将军。”
赵舒韦听我一喊,便将手一挥,左右各跑出上百名军士,个个弯弓搭箭对着东心雷,高平等人。东心雷看着这突然的变故,顿时面如土色,急忙道“将军这是何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吾不得不小心。”赵舒说着又退到李韦身边道“文节,先射去高平一只眼睛。”李韦答应一声,便取箭上弦。
高平如何还能沉得住气?一声大喝,右手一扬,一道刀光就急射向赵舒胸口。李韦在赵舒旁边,早就十分的提防,见刀光袭来,便一手拉赵舒,一手用长弓去格挡,听得一声响,李韦的雕木弓正好打在那道刀光之上,斜飞了出去。而李韦也觉得半边身体一麻,把握不住,长弓落地,不由喊道“好劲道。”
经过这星光火石的一幕,赵舒再看高平,却已经站在东心雷身后,用匕抵在那老东西的颈下,道“你这老家伙,居然真的敢出卖我。”
“冤枉啊。”东心雷看着高平明晃晃的匕,更是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他也素知高平心狠手辣,当下连声道“老朽不敢,老朽不敢。”
赵舒正要再出言挑拨,却听身后天翼的声音喊道“放开我爹爹。”
赵舒又改口对东心雷道“洞主放心,吾一定极力协助天翼将军当上五溪大王。”言下之意,就是你老可以安息了。
东心雷看爱子无恙,心中也稍安,苦笑道“老朽真不该与将军作对。”
高平听赵舒的口气,似乎不在意东心雷的生死,不由冷道“少给我装蒜,姓赵舒的,一句话,你放我,我放他。不然五溪两天死了两个族长,下面的蛮子也会把你吞了。”
赵舒“嘿嘿”一笑,道“这可就奇怪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是你高平所杀,难道也算在我的头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高平又将匕上抵,划出一丝血迹,道“五溪的蛮子杀红了眼,怕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话倒也有理。”赵舒看着旁边的天翼,问道“将军真要将吾当成杀父仇人?”
“小将不敢。”天翼知道此时,只有赵舒能救他父亲,自然不敢乱说话,当下拜倒在地,连连叩道“只是,还望将军能救小将父亲一命。”
“令尊大人可一直与吾为敌。”赵舒十分为难地道“我虽然不会以此加害,却也不能仇将恩报吧。”
“将军。”天翼又叩出血,连声道“将军若救得家父,小将与父亲立誓不再于将军为敌,永世向汉中王称臣纳供。”
赵舒见把他折磨的也够呛,而东心雷经过此事料来也不敢再生二心,于是问道“洞主意下如何?”
东心雷原没有打算赵舒能饶他一命,现在听赵舒语气松动,大喜过望,连声道“老朽誓不再与将军为敌,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赵舒看着高平,大声道“高平,你放了东老洞主,我保你平安离开,回江夏。”
“我凭什么相信你?”高平与赵舒结仇甚深,若说赵舒要释放他离去,着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赵舒将手一挥,手下军士都将箭弦拉的满满,冷道“我三声过后,你不再放人,我保证你们二人身上都会插满箭矢。一,”过得十来秒,又喊道“二。”
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