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理由是:自己大哥李建成不是明君的料,若是让他做皇帝,日后还不是第二个杨广?为了天下百姓,我要争!
第二个理由是:李建成若是当了皇帝,肯定会排斥李世民手下这些将领,届时清剿起来,伯仁皆因我而亡,自己为了兄弟们,也不得不争!
这两个理由,配上李世民言辞恳切,几乎声泪俱下的表演,别说李靖,就是师妃暄,简直都觉得李世民方才的愤懑不平之色恰到好处。
然而,虚行之却不待他继续说话,淡淡道:“好,既然李兄已有决断,那言归正传,李兄又决定该做呢?”
李世民没想到这个虚行之似乎不为所动,不由皱眉,面上苦笑道:“世民这番话入了虚兄之耳,已是不该,难道还要作公开讨论吗?”
虚行之耸肩道:“李兄有大批高手随来,大可在倾吐一番后,再遣人把虚某杀掉,如此便不虞会被第三者知晓。”
李世民和师妃人会教别人杀了自己来灭口的道理。
不过他耸肩的动作非常淡然,更使人难起杀伐之心。
但虚行之这话本来就很难接,若说直接动手杀兄夺位,那未免落个不忠不孝不义的臭名。
但如果畏手畏脚,那又有哪个部下还愿意跟着你打天下?
这种事情,本就该是心照不宣,当下被虚行之这般发问,即便圆滑如李世民也不禁犯难。
“砰!”李世民拍桌叹道:“我李世民岂是这种只顾已身利益,妄伤人命的人,虚兄说笑了!”
若是宋无缺在这里,肯定会对他这句话嗤之以鼻。
后来玄武门手足相残的冷酷虚王又是谁?
虚行之冷然道:“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令兄比世民兄大上十岁,当年在太原起事时,他还在河东府,未曾参与大谋。一年之后,他却硬被立为太子。在平常时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值此天下群雄竞逐的时刻,世民兄在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关夺隘,杀敌取城,而他却留在西京坐享其成。纵使世民兄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难道不怕重演李密杀翟让的历史吗?
李世民脸容一沉,缓缓道:“虚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对我李家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师妃暄亦听得心中惊异。
但却与李世民着眼点不同,而在于此人语调铿锵有力,说理通透玲珑,掷地有声,教人无法辩驳。
对虚行之的身份,师妃暄也是有所猜测了。
虚行之油然道:“世民兄若不想谈这方面的事,不若让我们改个话题好吗?”
师妃暄和李世民又再愕然相对。
李世民奇道:“虚兄尚有什么话要说?”
虚行之缓缓道:“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李世民顿时一头雾水。
首先李世民非是什么君主,何况现在只是处于打天下的时期,就算李世民有心取李建成之位而代之,那这句话亦该由他向什么人请教,而不应反被别人来考较质问。
李世民盯着他的背影,皱眉道:“虚兄若能说出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李世民奉上答案又何妨。”
虚行之平静地道:“我做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很少会费神去想为何要怎么做。刚才我正是想起世民兄设有一个‘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铊、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俨如一个小朝廷,可见世民兄志不只在于区区征战之事,才有感而问。”
李世民听他如数家珍般详列出“天策府”的组织细节,都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虚行之淡淡道:“这理由够充份吗?”
李世民苦笑道:“我服了!若虚兄肯为我所用,我必会请虚兄负责侦察敌情。所以为君之道,首要懂得选贤任能,否则纵有最好的国策,但执行不得其人,施行时也将不得其法,一切都是徒然。”
李靖心中暗赞,若换了是李密或杜伏威,见此人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不动杀机才怪。但李世民却谨遵诺言,从实地回答,又答得洒脱漂亮,只是这种胸襟,已非其他人能及。
虚行之沉声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
李世民先向师妃暄微微一笑,才答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俺,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
虚行之听得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道:“师仙子以为世民兄之论如何?”
师妃暄想不到他会忽然问起自己的意见来,哑然失笑道:“对为政妃暄只是个门外汉二公子。不过世民兄‘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