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曾与柳承空一样。
他是大烈历史上的君主之一,然而如今却沦落到被囚禁于皇城地底,永生永世都必须看守龙脉。
这是他给自己的责罚,也是他退位之后,没日没夜都在做的唯一一件事。
从被囚禁开始,他就总是能见到不同的人来到皇城地底。
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龙脉而来,新生的皇亲成员需要沐浴龙脉,以达到洗髓目的。
作为先代君主,看门人能够通过来到皇城地底的皇亲成员判断出时代的变化。
最开始是几位礼仪让他觉得很熟悉的晚辈,他还在任之时就曾经见过他们,偶尔还会有些熟人的后代进来。
再过了不知多久,大抵是新王又换了旧王。
出现在他面前的皇亲成员变得陌生,礼仪也变了个样,他们之中也只有少部分知道他看门人的真实身份,会用略显别扭的古派礼仪向他行礼,并请求让自己的孩子沐浴龙脉。
他们身上的衣装也与看门人印象中的衣装不同,他犹记得他还在任时,皇亲成员的衣装是极为厚实的,就连沐浴更衣都需要请侍从或侍女,花上一盏茶的功夫才能脱个干净。
后来,前来沐浴皇城地底龙脉的那些人,衣装风格都变得轻盈起来,看着好似披着阵风。
那的确是很好看的衣服,只是让看门人有些不习惯。
再到后来,已经几乎没有人认得他是谁了。
大家都只知道皇城地底有着一位看门人,他曾经有着卓越超凡的地位,只是因为犯了大错,才被关押至此。
看门人能察觉到这些皇亲成员身上还携带着不俗的法器,那些法器是他从未见过的。
时代真的在变化。
看门人之前从未离开过皇城地底,却依然能够通过来访之人感觉到时代的变化。
他很欣慰。
就算曾经犯下过弥天大错,他也依旧曾经是大烈的君主,见到大烈皇朝日渐鼎盛,内心自然是颇感欣慰。
时光仍然,潮流更迭。
大烈依旧如从前那般,作为天选大陆的耀日而存在。
问题是……
看门人可以接受时代的变化。
可当他仰望天空,看向那阴云之下正在汇聚一股难以想象的真气的巨炮时……
他感觉时代是不是变得太怪了一点?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看惯了山水画风格变迁的人,突然给他掏出张毕加索派系抽象画要他欣赏一样。
这他娘是个啥啊?
……
灵尘激荡。
汇聚于炮管中的压缩灵尘达到了所能容纳的极限。
位于友情I式重装歼灭炮内部操纵室的段间雪,高高地抬起了右手。
紧接着毫不留情地对着有自家亲生老爹在的皇城,敲下了发射开关。
砰!!
空爆声震荡得像是要将天空都摇晃下来。
友情I式重装歼灭炮两侧安装的减震装置剧烈颤抖起来,发出宛如上百座金钟同时鸣响的噪音。
就算是早有预料,站在重装歼灭炮顶端的陈安宁仍然是一个脚下不稳,重心脱离。
萧念情瞬间闪身来到陈安宁身后,将这位硬是要站在法器顶端的陈大夫给搂在怀里,方才避免了他就此坠落。
陈安宁很快缓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正被萧念情紧紧地抱着:“吓我一跳……”
萧念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早说了让你不要站那么高。”
陈安宁辩解道:“咱们这场仗最重要的就是排面,我缩在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那可是一点儿格调都没了。”
说白了就是嫌躲起来不够装逼,踩在这法器顶上,那才叫一个拉风。
陈安宁嘿笑一声:“况且这不是有你嘛,我放心着呢。”
萧念情白了陈安宁一眼,嘴角含笑,倒也没去否认自家丈夫的话。
待到震动稳定下来后,陈安宁方才将关注点落在了炮击本身上。
只是当他发现皇宫本身依旧完好无损,那被压缩过的灵尘炮也消失不见之后——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挡下来了?”
萧念情点头,视线横跨数里,直达皇城殿前广场的中央。
在那里,某位好似化身为剑的老者,正脸色难看地望向他们。
……
看门人出剑了。
那经过高度压缩的灵尘歼灭炮,让他感知到了极度的危险。
他发誓,自己此生此世都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法器。
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真气,仿佛是凌驾于真气之上的某种东西。
饶是以看门人的见识,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怖之物。
仔细想来,方才那些士兵前来进攻之时,他们手中似乎也曾流露出这股新奇的能量。
只是那股能量对于天尊境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