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远城事变。
对于大烈皇朝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苍远城作为离火皇朝的经济重心之一,自然是要严加守备。
话虽如此。
就算是离火皇朝,也根本预料不到大烈的攻势会如此猛烈。
短短三日时间。
距离作为初战的源流城被大烈军队攻下,仅仅过了三日时间。
对于苍远城而言,简直就是前脚才刚刚得到消息,还没开始准备筹划防守任务。
就算如此,最基本的增设岗哨也会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布置。
因此对于大规模的进攻行军,苍远城将更容易察觉。
“所以才说是在胡闹。”
行进于泥地湿润的林木间,铠甲揩亮的秉亲王时至今日,仍心存对那位大烈总帅的不满。
周身尽染苍翠与鸟鸣,含着些露水的清风从纵列军队间穿行而过,不怎么耀眼的温柔阳光斜向下洒落,透过高耸林木的绿叶,落在地上已是呈出零星的光点斑纹模样。
随着风吹叶动,光斑也顺势流动起来,似是汩汩流淌的溪水,轻盈而又柔和。
军队行进的动作很小心。
因为依照总帅所布置的计划,他们必须尽可能无声地穿过这片密林,从侧方角度杀向苍远城。
没错。
就算是主力部队,他们走的也还是小道。
从此处开始行进,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在抵达苍远城十里地之前,他们都不会暴露行踪。
如是一来,给予那苍远城守军的反应时间将会大大缩减,攻城胜率自然也会不断上升。
这么看,似乎那位柳澜殿下也不完全是军事白痴,至少还知道隐藏行军路线。
话虽如此,秉亲王仍然对这一方案嗤之以鼻。
“林木间鸟兽众多,如此大范围的行军,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必然会惊扰到林木中的鸟群。”
“届时敌军斥候或许发现不了我军行踪,却也能够通过鸟群的异样来提前预知,进而有所防备。”
“再者说来,这林木丛中若是偶有散修经过,也容易将情报暴露出去。”
总而言之,此方案十分不妥。
然而。
现在的情况却与秉亲王想象中不太一样。
浑身灰羽的鸟儿对秉亲王的怒火视若无睹般,它轻飘飘地拍打着翅膀,轻盈而又小巧的身子,胆大地停在秉亲王那冰冷硬实的肩甲上,还侧过脑袋,如若寻常般用嘴巴轻轻啄弄两下身上凌乱的毛羽。
这般情况不只发生过一次。
此林木间的鸟儿根本对人类军队的大规模行军没有任何恐惧感,反而颇为好奇地飞上来,像是观摩奇观现象似的,拍打着翅膀在军队身边飞来荡去。
这是十分反常的现象。
除此之外。
这片密林内人迹罕见,莫说是路过的散修了,能在地上找到些人类留下的痕迹都极其困难。
几乎没有人愿意踏入这片林木。
整个主力部队的行军,好似流水般顺畅无比。
怎么回事?
秉亲王在短时间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片密林简直就像是天然的隐蔽场所,在这之前他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地方。
尽管脚下湿润泥泞,会减缓行军速度,然而比起这点副作用,无声无息的行进更加重要。
……
“这倒是有点意思。”
百花城内。
萧念情怀中搂抱着小如月,后者也正好奇地瞪大双眼,盯着那落天镜中的景象。
尤其是在见到那灰羽的鸟儿之后,小如月更是尝试着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柔顺的羽毛。
毕竟平时在家摸晚饭都快摸腻了,偶尔也想换点什么来摸一摸。
陈安宁见状,连忙制止了小如月,生怕她又发挥自己那可谓逆天的天赋,若是不小心触动了落天镜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从天而降一只小手手,鸟兽害不害怕不知道,反正秉亲王军队估摸着要被吓个不轻。
作为制止小如月的代价,陈安宁给这丫头喂了颗糖,之后小如月方才安分下来。
“呼——”陈安宁长出口气,接着目光回到落天镜上:“这片树林对于大烈而言很陌生,他们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萧念情说道:“这些鸟儿为什么如此不惧人?”
陈安宁顿了顿,答道:“因为它们脑子不好使。”
……
听到如此诡异的回答,萧念情不由得想到了某颗如太阳般闪耀的圆滑物体。
“它们和顾隼是什么关系?近亲吗?”
“媳妇儿你对近亲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萧念情耸了耸肩:“所以脑子不好使是什么意思?”
面对自家妻子的提问,陈安宁指着落天镜内,那悬停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