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尽管对于它本狐而言,这颗理论上和它同源的蛋并不能被当做是家。
更何况这颗蛋的本质是灵仙精魄,并且就在晚饭与它接触后,由晚饭将灵仙精魄吸收了个干净。
如今存留于此地的蛋壳,其实只是灵仙精魄遗留下的一层外衣,真正的精魄已彻底被晚饭吸收。
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层蛋壳是灵仙精魄的尸体。
灵仙精魄又能算是晚饭的兄弟姐妹。
所以它现在其实是住在自己兄弟姐妹的尸体里面。
——光是想到这一层,晚饭内心就悲苦交加,恨不得当场破壳而出。
这就是为什么两天之后,陈安宁看到长了四条腿的白蛋在家里溜达。
“所以你费了半天劲,就把四肢伸出来了?”
瞅着眼前那体态突然“臃肿”不少的晚饭,老陈喝着茶,眼角止不住地带着笑意。
别的不说,看着平日里体态纤瘦,颇有妖娆之姿的小狐狸裹着层蛋壳,在地上啪叽啪叽,如孩童学步般艰难行走……
确实还挺好玩的。
现在就连老陈家的小如月走得都比晚饭流畅。
晚饭侧过头,没好气地盯了眼陈安宁:“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本狐有多努力你没看见吗?”
陈安宁确实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坐在茶几前,意味深长地望着晚饭:“那你有试过把外面这层壳破开没?”
“你丫这不是废话。”
晚饭提到这茬就气得直跺脚,要不是尾巴还缩在蛋壳里,这会儿尾巴估计已经开始发飙了:“本狐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连撞墙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都用上,结果还是没什么用处。”
“那你这辈子都得这样了?”
“应该不至于。”
晚饭小声嘀咕一句:“等我恢复点力气了,我就直接变身,把这层该死的壳直接胀破!”
陈安宁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恢复?”
“这就不清楚了。”
晚饭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脸蛋满脸写着颓废:“本狐现在还是觉得浑身乏力,起码再得等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
话语及此,它还露出了意图不轨的笑容,嘴角一咧,扒拉陈安宁面前的茶几两下:“要不老陈你给我多做点好吃的?指不定我没几天体力就恢复了,到时候直接进行一个身的变。”
“……”
陈安宁注视着晚饭,晚饭期待满满地注视着他。
一人一狐对视片刻之后,陈安宁似是下定决心般:“明白了,从明天开始你只能吃素。”
晚饭顿时如遭雷击,“为啥?!”
“因为我突然觉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原本可爱。”
陈安宁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除了某些众所周知的爱好(萧念情)之外,老陈发现自己最近又多了一个兴趣爱好。
看小狐狸吃瘪。
原本的小狐狸只要一张嘴,什么形象就全都荡然无存。
现在的晚饭只要还裹着这层蛋壳,那股子无能狂怒的嘴臭反而让人感到颇为可爱。
尤其是在晚饭嘴上骂着陈安宁,实际上朝陈安宁走两步就要跌倒的时候,可爱感简直满分。
也就是所谓的——
我就喜欢看你嘴臭我却打不到我,还一直吃瘪的样子。
“而且我还给你想了个新名字。”
“啥名字?”
晚饭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取名字的人是陈安宁。
不过它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有什么名字是比【晚饭】更让狐难以接受的呢?
念及此时,陈安宁理性分析道:“你看,你现在身上穿着一层蛋壳,然后你本身又是狐狸,狐狸又和雷狼是近亲,你们全都同属于犬科生物,所以我给你想了个非常好养活的新名字。”
“你觉着狗蛋这名儿怎么样?”
“你tm……”
晚饭差点就要气得动手,可惜蛋壳限制,它只能跺脚。
陈安宁笑道:“你看啊,犬科动物套着层蛋壳,那不就是狗蛋吗?挺符合你现在的状态的。”
晚饭吊起死鱼眼:“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文采斐然?”
陈安宁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只能说我走上的是医学之道,否则现在的我就不是神医,而是诗仙了。”
“切。”
狗蛋状态下的晚饭直接撇了撇嘴。
旋即用那小短腿艰难地走了两步,然后努力一跃。
非常艰险地跳上了茶几。
而后它本能地想要舔舔爪子,奈何身上这层蛋壳实在太过烦人,以至于晚饭只能无奈地打了个滚。
“说起来,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陈安宁眉头微挑:“改名的事儿?”
“这事儿我说了你也不可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