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陈少傅腰酸背痛腿抽筋,整个人呈大字瘫在床上,目光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
事实证明。
喝酒真的不是件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自己酒量不行的情况下,喝酒对于老陈而言简直就是场漫长的拖堂教学。
陈安宁也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
夜晚。
他和李汉聊完之后,心情姑且算是恢复了些。
他算是彻底明白这些士兵们全都是带着觉悟走上战场,陈安宁并不需要去施舍无意义的怜悯,那样反而会去玷污他们奋力反抗的决心。
陈安宁去城外,就是要去确认这一件事的。
现在他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同时也下定了要把秋云筝脑袋拧下来的决心。
话虽如此。
现在的老陈还有另外一关要过。
那就是萧念情。
喝了一大碗烈酒的陈安宁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但是意识还保留了那么一丝自我。
倘若连这一丝自我也被酒意吞噬,他可能会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然后被某位姓萧的同学趁机捡尸然后吃干抹净。
陈安宁顶住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开了门,站在漆黑一片的大厅时——他坚持住了那最后一丝自我。
这位公主少傅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避难的办法。
不行。
今晚不能去里屋。
……
陈安宁用最轻的脚步离开了大厅。
他本是想着从大门离开,去卢伟那儿避难或是去城主府歇会儿。
只是又觉得开门关门的声音可能会被那位帝尊大人听见,于是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
翻墙是个好活,陈安宁也想试试。
问题是咱们陈大夫虽然被自家媳妇儿锻炼出了一身好体格,但是翻墙的功夫还从未精炼过。
他费了好大劲这才爬了上去,结果迷迷糊糊之间,便见到那倩影似是早就知晓般,就在墙外满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安宁。”萧念情意味深长地看着蹲在墙上的老陈:“今天你回家的姿势有点特别呢。”
陈安宁错开眼神,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看风景:“我、我这……在找会飞的猫,刚刚还看见了呢,欸媳妇儿你瞅着没?”
萧念情笑而不语。
陈安宁也笑而不语,就是那笑容尴尬中带着几丝惶然。
逃不掉了。
……
……
然后发生了什么,陈安宁就没再去回忆了。
所谓痛并快乐着,大抵就是如此。
陈安宁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感受了一番自己那被布料裹着的大腿。
好在萧念情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温柔。
知道陈安宁第二天早上很难动弹,所以还主动帮着他把衣服给穿上。
似乎还换了一条新内裤。
魔道帝尊,你好温柔。
一阵时间后。
陈安宁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一边扶着墙一边来到陈家宅邸的大厅。
萧念情本是打算给他做一顿早饭,这般谋杀亲夫的行为自然是被陈安宁阻止了下来。
结果就是萧念情满脸不悦地出门,给老陈带了俩包子回来。
一边看着陈安宁啃包子,萧念情一边问道:
“所以你现在缓过来了?”
陈安宁吞咽下肉包,用茶水过了过嘴,紧接着略感惊恐地道:“老婆,昨晚才刚上完课,你现在又想补?老师身体真的撑不住……”
“谁跟你说上课的事?”萧念情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我是说昨晚,你出城的事。”
“哦,那事儿啊。”
陈安宁回想起昨夜与李汉的对话,顿时笑了笑。
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这位陈少傅恢复到了往日的自信与从容,不紧不慢地道:“人嘛,总是会有偶尔怀疑自己的时候,不过昨天出去跟他们聊了聊,也基本就缓过来了。”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唯独不能怀疑你自己。”
萧念情认真地看了陈安宁一眼,接着又有些羞耻地把眼神挪开。
属于帝尊的轻声细语从秀口中吐出:“如若不然,岂不是显得本座眼光很差?”
陈安宁耳朵一竖,显然是把萧念情的话给听了进去,顿时笑了笑:“听帝尊大人这话,是对我很有信心嘛。”
“只是本座判断你未来大有可为,本座自然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是当初我还没开展这事业的时候,你不是把整个万魔离渊都当嫁妆嫁给我了吗?难不成你那时候就已经看出我未来大有可为了?”
萧念情一愣:“本座那是……那是……慧眼识珠。”
“说白了就是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