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并且根据我们现在所调查的,玉盟很显然和离火皇朝更加密切,说不定此事背后也有离火在推波助澜。”
听完了两位的叙述,老剑主何君剑轻抚胡须。
片刻后,他慢悠悠地道:“圣上近日所作所为的确古怪,只是就算如此,那位亲王便如此笃定圣上有疯魔的迹象,是不是有些太过唐突了?”
柳澜闻言,不由得无奈苦笑:“父皇已然经历过两次谋逆,两次都是他的亲生骨肉,这般痛楚本身就已不是常人能够承受,更何况前段时间,还有人传出父皇去了一趟皇陵,在皇陵内放声大哭了半日之久,离开时人失魂落魄,仿佛被人吞食了神魂一般。”
的确。
被自个儿俩儿子都背刺一遍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然而那可是圣上。
别人或许不太了解,陈安宁还能不了解那只老狐狸?
陈安宁不由得问道:“他会不会……”
“父皇会不会是刻意装出来的。”柳澜哪里能看不出陈安宁在想什么:“陈少傅是想问这个,对吧?”
话语至此。
三公主长叹口气:“我也曾经想过父皇是不是刻意而为之,然而若只是为了引出在皇室内有其他谋逆之心的人,他只需要剥夺那些人的兵权,再加以降职,激怒他们即可。”
“他又为何要去皇陵痛哭?又为何要公开斩首二哥?又为何要在上朝时杀了那些有过功名,忠心耿耿的文官?”
这些行为都只会降低世人对他的评价。
这很不合理。
“再说回玉盟的问题。”
杜揽月似乎对圣上到底想做什么没有任何兴趣。
她现在的心思完全扑在了攻城战上:“那位亲王毫无疑问是个隐患,玉盟和离火若是通过这条渠道深入大烈,再加上如今圣上这般状态起伏不定,难保会有恶事发生。”
陈安宁望向杜揽月;“所以此事与千重风月楼也有关?”
“自然有关。”杜揽月语气倏地低沉下来,黑眸中透着凌厉的杀气:“和玉盟有关,就与我们千重风月楼有关。”
这般话语中的凶狠不似装出来的。
身为副楼主的杜揽月,仿佛对玉盟有种深切的憎恶。
二者具体发生了什么,陈安宁也非常识相地没有多问。
柳澜也出来打了个圆场:“揽月与千重风月楼……都跟玉盟结下过不少仇怨,再加上此次千重风月楼的地理位置也距离那座城较近……若是城池被玉盟掌控,千重风月楼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位副楼主才会来帮助柳澜。
如若不然,向来宣告从不参与国事争斗的千重风月楼,又怎会来到此地?
“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
罗青峰皱起眉头:“开战理由是什么?”
这是个大问题。
南荒城攻城战能发动,是因为罗青峰被委任为南部边疆统帅。
他可以对南荒城行使持有权,南荒城就是他的,他对自家城门开炮完全没什么问题。
现在呢?开战理由是什么?
因为咱们三公主觉得那座城的酒水不好喝,所以一炮给你轰了?
“这就不劳烦各位担心了。”柳澜微微一笑:“行刺公主、包庇罪犯的罪名,已经足够开战了。”
行刺公主……
陈安宁和罗青峰听到这话,眼神都变了变。
该说不愧是圣上之女吗,对自己好像也挺狠的。
陈安宁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柳澜回答道:“出兵攻城,就这么简单。”
想来也是,柳澜虽身为公主,身边只有一支亲卫军。
再加上千重风月楼,恐怕也未必能够撼动有玉盟和亲王坐镇的城池。
因此他们自然会去寻找外援。
陈安宁势力,就是柳澜的外援。
“好处当然也是有的。”
柳澜露出淡淡的笑意,进而来到陈安宁身边,轻声细语几句。
陈安宁听完,面色微变,旋即道:“六成。”
柳澜微惊,却仍不改笑意:“成交。”
陈安宁看了眼杜揽月,又看了看柳澜,问道:“时间,地点。”
“三日后,雪中城,云亲王。”
三日?
陈安宁眉头一挑,觉得有些着急。
而且……那不是柳俊问斩的时日?
难不成这位公主她……
“陈少傅,莫要多想。”柳澜淡漠地解释道:“只是因为二哥问斩那日,众人关注点皆在法场,此时发动奇袭,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陈安宁想了想,问道:“那你二哥……”
“他背叛了大烈。”柳澜眼中藏着深深的无奈和悲苦:“再加上他的确…恨着父皇,会做出那样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