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地祇对于天神级数之上的神通,都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们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入姒伯阳的耳。
这并非是越国的暗间,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甚至连姒伯阳官邸门前,都有人暗暗监听的地步。
而是地祇级数的存在,都能凝炼福地,自身所在,既为福地所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还只是地祇级数,地祇之上的天神级数、正神级数,在福地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凝炼法界,感知愈发敏锐。
在他们的法界笼罩之下,真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正是知道这些,这些地祇自然不敢考验,姒伯阳能不能知道官邸内外发生的事。
以姒伯阳的修行,不要说这一座官邸,就是整座山阴城,一样如掌上观纹,毫厘可见。
所以,这些老地祇才不敢乱说话,开口之前,必然在脑中过滤一遍,自感在没有错谬以后,才会开口。
这些老地祇能在姒伯阳开国以后,一直没有遭到清算,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说别的,只是谨言慎行这一项,就让人叹为观止。
若非这些老地祇,谨慎到了极点,而且他们身上也确实没有错处。以他们会稽氏族遗老的身份,早被姒伯阳秋后算账了。
当然,不是所有遗老,都如这几位一般清醒。还是有几位不那么清醒的,可那几位转眼就被姒伯阳打杀。
殷鉴不远,容不得这些老地祇,有一丝半点的侥幸。
事实上,正如这些地祇想的一样,以姒伯阳的道行,莫说一座官邸,就是整个山阴城,都在他神念烛照之下。
其三花聚顶、五炁朝元的天仙道行,神念一扫,就能知七七八八,然后再掐算天机,就能窥见大致的实情。
“这些家伙,还是那么谨小慎微,不错,不错!”
厢房之内,姒伯阳放下手中的玉笔,满意一笑。
随即,姒伯阳看到玉笔上,游弋的五色毫光,道:“这玉笔,倒是有些机缘。”
“一件凡物,竟然沾染大道灵韵,脱去凡性,成了一件法宝胚胎。”
“要是精心温养一番,未尝不能成为一件上品法宝,乃至极品法宝。”
姒伯阳不用察看,就知道这根玉笔,确实是得了造化。
在书写《道德经》经文的过程中,这根玉笔吸取《道德经》的道韵不说,还浸染了姒伯阳一部分精气神。
一位天仙的精气神,该是何其的神异。那是站在后天顶点的存在,只是一丝精气神,都有非凡之力。
这根玉笔自然没有可能,将姒伯阳的精气神全部消化。可就是消化那一点点残渣,亦是极为了不得了。
须臾之间,就孕生出七十二重地煞禁制。七十二重禁制圆满,只要再祭炼一番,就能七十二重禁制合一,化作天罡禁制。
一介凡物,就这么一步登天,成为法宝胚胎。看似不可思议,可在其不可思议的背后,确实有着它的必然性。
无论是《道德经》的道韵,还是姒伯阳这位天仙的精气神,都是一等一的珍贵。
若非玉笔的材质太过平庸,换做一件上品法器,得到如此机缘,说不定能连跨数个品级,成为上品法宝。
“可惜,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管上品法器,还是上品法宝,都只是掌中玩物而已。”
“道成天仙,返虚至极,我的不坏道体,连后天灵宝都不能伤,几件法器法宝,手一搓就成渣滓,也就能当玩物了。”
虽是如此,可姒伯阳依旧将这根玉笔,郑重其事的收入袖中。
不管怎样,这根玉笔不仅沾染了姒伯阳精气神,还有着《道德经》的道韵。
虽仅是一件法宝胚胎,可对某些人而言,抵得上一件极品后天灵宝。
后天灵宝之上的后天至宝,几与先天灵宝等同,玉笔固然珍贵,也只是对地祇、天神有价值。
对正神级数只能说有借鉴意义,真要说有多么重要,也不见得。
只能说对需要的人才重要,对不需要的人,价值无疑大打折扣。
“上君,太宰大人在外求见。”
这时,铁牛闷声闷气的声音,在厢房外响起。
铁牛站在窗前,整个人如铁塔一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姒伯阳淡淡道:“让他进来,”
铁牛低头,道:“诺!”
说罢,铁牛转身离去,由于身躯过于沉重,每一步迈出,落下之后,都会发出隆隆的声音,
说来铁牛这人,作为姒伯阳少时亲卫,与其他三人的发展路线完全不同。
徐崇等人如今已是统兵大将,执掌兵权,在越国高层之中,堪堪占据一席之地。
与徐崇三人相比,铁牛似乎最不长进,少年时就是姒伯阳的随从,十几年之后,还是姒伯阳身边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