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更大的乱子,等着他来收拾。
姒伯阳感通天地之时,灵机直冲九天,所波及的不只是纪府这么简单。他所要做的,也不只是稳定纪府人心。
他神念烛照,看着涌动的劫气,低声自语:“最紧要的,还是劫数……”
姒伯阳没想到,小青山界的世界之劫,竟会因为他开辟新法,与天地灵感的那一瞬间,寻机爆发。
这一次爆发,只要生命层次在地祇之上者,都能感觉到。更有顶尖地祇,被这劫气吓得失神落魄,不能自己。
劫数之下,除非跳出世界之外,否则没人能逃过。大劫之下,死伤的普通生灵还在其次,地祇级数就不只要死伤多少了。
而作为引动劫气爆发的罪魁祸首,想必如今不知多少人,对其恨之入骨。
不说是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可要是被那些存在,寻到姒伯阳的踪迹,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毕竟,本来还有三百年的时间,让这些神灵筹备渡劫,但让姒伯阳这一激,天地劫数骤然提现。
为此,多少神灵的谋划、算计,就这么半途夭折,不得不重做准备。更有甚者,仓促入劫之下,多数都难逃身死道消。
因而,这些神灵对引得劫数提前的姒伯阳,自是极其愤怨。
也就是不知始末,要是让这些神灵,知道是姒伯阳引动劫数。
不然下一刻,整个有豳氏都会在众神、群魔的怒火下,化作灰烬。
便是姒伯阳神通大成,只要他没有见证天人之妙,就无法抵挡众神、群魔的报复。
然而,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众神、群魔知道引动劫气的罪魁祸首,就是姒伯阳。
但,姒伯阳精通天机易数之道,把握天数,道心通透无暇。任此世神灵如推算,只能算到一团迷雾。
迷雾之下,似有无底深渊,看不见尽头,更看不见其形容。
在姒伯天仙道行遮掩下,唯一能在天机上,寻到一丝半点痕迹的,只有此世的东君、西君。
只是术业有专攻,东君、西君虽能依仗实力,窥见天机之变,可要说他们凭着这一点变化,找到姒伯阳的所在。
这,就有些难为东君、西君了。
尤其是大劫将起,各方因果线如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的情况下,想窥见姒伯阳的根底,谈何容易。
而窥不见姒伯阳跟脚,这些神灵就是想宣泄怒火,都不知该向谁宣泄。
姒伯阳神念烛照,看着劫气翻涌,煞气腾腾的景象,嘴角不由一动,道:“大劫将起,正是我的机会啊!”
没错,天地劫数,就是姒伯阳改天换地,重整人道的契机。
天地不乱,人道崛起,势必会遭受各方打压,天地一乱,各方自顾不暇,就是姒伯阳趁势而起,横扫天下之时。
“大劫,新法,人道,”
姒伯阳眯了眯眼睛,低声道:“乱世,新法大行于世,人道依新法,得以兴盛,这些都将是我的功德。”
“小爷,小爷,”
就在姒伯阳思量劫数将起,他又该如何趁机牟利的时候。
不远处,一个老仆人神色惊慌,径直跑到姒伯阳的面前,道:“小爷,大事不好了,”
“老爷,老爷他,他,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一听这话,姒伯阳面色一变,一把抓住老仆人的手臂,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为何不行了?”
终究是此世之身的生身之父,纪历要是出事,姒伯阳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十几年的情分,就算不能让姒伯阳真心实意,将纪历当作父亲看待,也不会对其生死视若无睹。
老仆人泣声道:“小爷,老爷,老爷他不行了,就在刚才,老爷知道府中动荡,一时着急,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倒了。”
“昏倒了?”姒伯阳面色沉凝,不觉捏拳,道:“老爷是炼血三重高手,怎会因为一点小动荡,急的昏倒?”
老仆人道:“我的小爷啊,老爷虽是炼血三重的高手,可不成无漏,生命本源燃烧过甚,实难长寿啊!”
说着,老仆人指了指成为废墟的静室,道:“再加上府中突然出了这事,这才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
撇了眼满地的碎瓦,姒伯阳讷讷无言:“这……”
一想到纪府的动荡,是因为姒伯阳炼就神通雏形,与天地交感引发的。那这纪历的昏厥,他也要担些责任。
“走,”
姒伯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这看看老爷如何了,”
“是,”这老仆人低头应了一声,转而跟在姒伯阳的身后。
随后,姒伯阳没有急着走,他先是环顾四周,吩咐左右,整理一下废墟上的破砖烂瓦,这才大步向着东厢走去。
“怪哉……”
一边走着,姒伯阳心绪百转,最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