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跪下了叫师傅啊!”
宋红儿如梦初醒,赶忙跪下,磕头道“宋红儿见过师傅。”
刘清一个躲闪,没受磕头礼,而是笑呵呵说道“想做我徒弟?没那么容易,瞧见那边儿那个背着木剑的漂亮姑娘没有?那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弟子,你问问她,拜我为师有多难?”
溪盉急忙开口道“师傅师傅,还要稻鸢呢!她这个师妹我可认了。”
刘清便有些无奈,收徒弟还要问大徒弟?不收?死丫头都敢学着别人代师收徒了。
想到这里,刘清一阵心惊,心说这丫头得管管了,现在就敢代师收徒,以后不是要代师傅看女婿了?
宋红儿扭头看向溪盉,溪盉煞有其事道“可难可难了,小兄弟,你要想做我师傅的二弟子,不容易啊!”
溪盉不禁想起自个儿到底是怎么成了师傅的徒弟的?
想来想去,溪盉直想挠头。
太小了,忘了!
宋红儿抬起头,看着刘清,认真道“我知道我爹一生都想拜您为师,现在我爹老了,我便拜您,有什么不容易的,您说就行了,再苦再累,您这个师傅,我拜定了。”
刘清笑了笑,将手中漆黑长枪一抖,长枪顿时缩小,如同一个特大号儿的毛笔,三尺余长。
刘清将长枪抛给宋红儿,后者赶忙伸手去接,结果却是被这黑色长枪砸了个踉跄。
少年人一脸不敢置信,沉声道“怎么这么重?”
刘清淡然道“都是三境武夫了,拿不动个不到五千斤的东西?这玩意儿我三岁就当擀面杖玩儿了。你要是能背着这玩意儿与我走到孤水京城,我便考虑考虑,要不要收你为徒。”
宋红儿闻言,咬着牙抬起黑色“长枪”,对着刘清说道“放心,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刘清微微一笑,取出一根鱼竿儿,就坐在卸春江旁,钓起了鱼。
溪盉笑呵呵走过来,拍了拍宋红儿肩头,另一只手竖起拳头在身前,轻声道“见习师弟,努力!”
漓潇与龙丘桃溪回了院子,刘清与谢落落,还有姬秊、宋遇秋,自然还有跟屁虫溪盉,几人坐在卸春江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谢落落忽然开口道“老大,你是不是与老家伙有仇?或者说嫂子家人,与他有仇。”
谢落落口中的老家伙,自然就是成精了的海归山。
那会儿人太多了,听到溪盉说出那些话,他没敢发问。
刘清摇了摇头,轻声道“与他关系不大,他是后来才成精的。万年前的海归山,有十三座城池,共主是一位叫做大先生的上古神兽,九尾天狐。海归山就是天狐道场。当年伤了我师傅的,是那位大先生。”
刘清转头看向姬秊,笑道“你怕是认识吧?”
姬秊点点头,苦笑道“算是同乡,不过她喜欢上了人王,偷偷离开了我们的家乡,我则是被迫离开。她年龄也比我大得多。”
溪盉凑过去刘清身旁,笑着说道“我当时说,谢谢她没伤我师傅。她好像在心里答了一句不客气,应该的。”
唯有宋遇秋,那是半点儿话都搭不上。
好家伙,万年前,九尾天狐?刘先生这些年到底都干什么了?
刘清转头,笑着问道“遇秋,你想出去吗?”
宋遇秋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去了不去了,家乡在这儿,出去作甚?”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是啊,出去作甚?”
抬头看了看月亮,“月是故乡明。”
其实,谢落落方才传音说道“老大,海归山中,的确有一处地方,有个九尾雕塑。”
刘清则是传音答复“斗寒洲里,你与漳曲园还有药泉谷,要多亲近亲近。倒真不是我有什么私心,而是我看遍斗寒一洲,唯有你们三家算是有血性。日后我肯定要去海归山,在那雕塑前看看去。”
无他,因为我刘清,背着青白。
……
清明这天,天上地下俱震荡,人间尚有古神在?
即便只是半神,也足够骇人了。
大夜游神乔坤,与大日游神温讳,两人照理说是永世相隔的存在,毕竟白日就是白日,黑夜就是黑夜。
今个儿,两人破天荒聚在了一块儿。
长安城的枯陀寺,有个长大的和尚,换上了一身布衣,背着包袱皮准备离去。
路过一处亭子,亭中有个黑衣中年人疑惑问道“小师傅真要还俗?”
一身灰色布衣,背着包袱皮儿的光头,咧嘴一笑,轻声道“都不知俗是何物,所以算不得还俗,就是去寻俗的。”
乔坤笑道“于我看来,此是至高佛理。”
年轻光头笑道“活人而已,二位聊着,晚辈去人间一遭。”
说完便扭头儿走了。
温讳端起茶杯,笑着说道“还有个去人间一遭。”
乔坤笑着取出一枚上刻夜游的玉牌,温讳则是拿出日游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