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即止,没有多余的话,喝完酒,一番寒暄,离开了九公主寝宫。
靖王走了,宁兰君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在外边的院子里碰到了站在那里的九公主赵南笙。
她没有回头,倩影摇曳,站在宁兰君正前方,很专注的欣赏着院子里已经开出花蕾的名贵花草。
“我这位三哥怎么样?”
宁兰君哪敢贸然评价一位当朝太子,他想了想说:“毫无疑问,靖王殿下是个出色的王朝储君。”
很无趣,很生硬,很官方的评价,让赵南笙没有半点反应。
她继续看着自己养的花,过了会才开口:“下次我得说说三哥,能不喝就不喝了,不喝酒这习惯挺好的。”
“殿下说的是。”没醉的宁兰君倒是不怎么在意喝酒这事,兴之所至,真高兴了,喝个酩酊大醉又何妨,哪有么多条条框框。
“走出皇宫,这次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而且还要招摇一点,昭告天下。”
宁兰君没听明白:“殿下这是何意?”
“如今的你不再代表听雨楼,而是父皇眼中,站在沈长卿对面未来的制衡之人,只要你不和沈长卿一条战线,他是不会在意你和谁走得近的。”
果然最了解自己父亲的还是当女儿的,这么说来,靖王大大方方的和自己喝一杯,原因便在于此。
“卑职明白了。”
“莺儿等在宫外,回去吧,有事我还会找你的。”
“卑职告退。”
宁兰君转身走出了寝宫。
宫门外,莺儿从马上下来:“公子,请上车。”
宁兰君坐进车中,莺儿守在旁边,指了指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殿下送的。”
宁兰君翻看了那几包东西,都是各地的贡品,名贵无比:“少了一声谢谢。”
“殿下不在乎这些,她说这次凉州之行,公子辛苦了,让你多多休息,好好调理一下。”
宁兰君皱眉,这话为什么不当面说呢?
干嘛那么麻烦,用莺儿当传声筒。
“殿下还说什么?”
莺儿摇头:“没了。”
宁兰君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皇宫远去,风声阵阵。
……
要问永安城周边最大的湖泊,自然是五百里雁丘湖。
三月上旬,冬意远去,天气越发的舒适凉爽了。
雁丘湖上,来来往往的行船,比平日里多了几倍不止。
五百里雁丘湖,一眼望不到头,水面如镜,波光粼粼。
四周能看得见的远山,零星的绿色夹杂其中。
杜兴田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噩梦,老爹也生病了,卧床不起。
家里的船闲着,只能由他这个船夫的儿子继续操持这份家业。
人多运人,货多拉货,扑鱼的旺季,就打些水产,一年四季都是这么过来的。
出门讨生活的这事,只能暂且押后,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也说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运气差了,还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昨天晚上算是彻底爆发了一样。
老爹被吓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人去哪屋子里查看。
什么都没有。
镇子上的左邻右舍,都说老爹老眼昏花了。
杜兴田不信,老爹耳聪目明的很,怎么会看错。
在他的印象里,老爹从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可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当儿子的也不太那么肯定了。
船头站着一位道士,身背长剑,手拿拂尘,一派高人模样,看的杜兴田满是羡慕。
如今这天下,日子过的最舒服的就是这道门的道士了。
天赋不好,人家道观都不要,当道士别想了。
心思转念中,杜兴田和眼前的道士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道长,这事是不是我爹看错了?”
燕赤没有回头,心旷神怡的盯着五百里雁丘湖平静的湖面。
“不好说,这地方确实阴气重。”
道长都这么说了,杜兴田越发的担忧:“那……我爹不会有什么事吧?”
“心中无愧,何惧鬼神。”
撑着船的杜兴田松了口气,自家一家子人本本分分,哪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还是爹说的好,做了恶会遭报应的,道长让他更加坚信,老爹说的没错。
“对了,你们镇上的渡口叫什么名字?”站在船头的燕赤霞问他。
“百年渡。”
“百年渡,好名字,就是这雁丘湖名字不好,雁丘,大雁的坟墓。”
说到坟墓,这两个平日里非常忌讳的字眼,杜兴田脸色一变:“道长,老一辈传下来的名字,哪有好不好的。”
燕赤霞略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