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交还一件金丝宝甲。川西将军司马文功留他小住,闲暇谈兵论剑,司马文功曾对他说过,自己手下的爱将都配有一面金牌,并且还拿给他看过。
“这三个人是川西将军府的人?”江左布衣自言自语着,悠悠起身,远望着渐渐西沉的晚照。此时,沙漠上兴起了大风,流沙滚动如同波澜起伏的江水,一望无际平坦如砥的沙漠上渐渐聚成鳞次栉比的沙丘。
晚照很美,沙漠上的晚照尤其美。大沙漠似乎一块舒展的巨布,一面锈满岁月的铜镜,把晚照的璀璨收藏起来。
萧无痕也看着晚照,他的眼睛被一点光影刺痛,这是晚照投射下来又被反射出来的光影。他转面瞧着江左布衣,发觉江左布衣的神情有些变化,那是发现了什么之后若有所思的变化。
萧无痕问道:“川西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左布衣道:“能够与秋水大哥相交的人绝对是英雄了得爱民如子的人。就江郎所见,川西将军司马文功生性豁如,磊落忠义,文攻武略都非常人所及,与他谈兵论剑也是一桩美事。”
萧无痕突然身形疾动,宛如一条苍龙投向了晚照辉煌光影笼罩的一片流沙。
江左布衣这次没有和他争抢,因为无论多么骄傲清狂的英雄也要顾及一下朋友的骄傲和清狂。
江左布衣极为清狂,他的朋友何尝不也是如此。
一襟晚照在怀,江左布衣油然感到一阵温暖,即便是在荒寒之地,在春风还未吹拂的茫茫大漠之上,有些温暖也不期而至,而且久久在怀。
沙漠上的风是个被惯坏的孩子,性情乖张,喜怒不定,萧无痕飞纵在空的时候,还很通情理的风突然变得狂肆不羁。他在空中身子几次差点被狂风沙迫得把持不住斜飞出去。
他要到的地方终于到了,风沙肆意妄为,在周边捏攥出了大大小小的沙丘,又在激怒之下夷为平地,而这个地方居然露出了若隐如现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