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苏安康看到墙壁和角落里渗出的霉迹，主动提出帮忙打扫，却被吉朗婉言拒绝。
“不用了。”
“怎么能让客人帮忙打扫呢？”
“这段时间忙着公务员的备考，很少打扫。”
“稍后，我会把房间清理干净的。”
苏安康有些诧异。
事实上，吉朗在大学临近毕业是就在进行公务员备考了，而现在，距离他们的大学毕业，已经过去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还没有考上，居然还没有放弃。
苏安康不忍心打击吉朗，但是总在备考，不工作赚钱，不是长久之计。
“吉朗，出去找个工作吧。”
“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备考。”
“即使考不上，也多一条出路，你说是吗？”
吉朗笑容满面，非常自信。
“你放心吧，这次肯定能考上。”
苏安康心情复杂。
吉朗明显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安康，你出国回来，更帅了。”
苏安康埋头吃饭，突然听到吉朗夸赞他帅气，有些不好意思。
他猛然抬头，发现吉朗的脸上长出了很多红色的痘痘。
明明刚见面是还没有。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苏安康问道。
吉朗摸了摸脸上的痘痘，说道：“最近火气大，脸上不停冒痘痘，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安康有些在意。
也许是之前没有察觉到吧。
租到合适的房子不容易，他需要在吉朗借助一段时间，他摆脱吉朗道：“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们可是朋友！”
“你安心住下，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
吉朗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也很善良。
他性格和善，只是运气差了点。
高考的时候，他的分数本来可以考到一本的，但是他父母帮忙填志愿的时候，误选了二本学校。
上大学后，他学习认真，但每逢考试，成绩都不理想。
他自己也说，上了大学以后，整个人就像撞邪一般，只要进入考场，脑袋就是蒙的。
他的父母为此还带他找过心理医生。
几个阶段的心理治疗，费用昂贵，收效甚微。
苏安康出国前，吉朗的父母还是家底殷实的生意人，但是短短几年，他父母就因为生意失败，负债累累，不得已变卖所有的家产还债。
他联系到吉朗时，吉朗一家人已经搬到了德门公寓。
或许是因为公务员的工作足够稳定，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跌的吉朗才会这么执着于公务员考试吧。
“伯父伯母呢？怎么没见他们两个人?”苏安康问道。
“他们出远门了，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吉朗笑道。
“出远门吗？”
苏安康觉得怪异。
吉朗父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出远门不走为其，但他们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出远门，就有些奇怪了。
“没错，他们出远门了。”
苏安康没有在吉朗的表情里发现任何异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苏安康和吉朗同睡一屋，总感觉身上又湿又亮。
“吉朗，你家是不是有点潮？”
“如果你没时间，每天我帮你打扫卫生吧。”
苏安康实在受不了湿冷的感觉。
“紧闭的主卧不要动，其他的房间你随意。”
“我父母不喜欢别人进他们的房间。”
“他们甚至不喜欢我进入他们的房间。”
吉朗平静道。
“我知道了。”
半小时后，苏安康辗转难眠，独自起身，穿好外衣去买除霉剂。
他有洁癖，一想到墙壁上黑色的霉迹就头皮发麻。
药店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棕色棉衣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美丽店员。
店员告诉他除霉剂没有了，让他去隔壁的药店问问。
两家药店都是24h营业。
很幸运，他在隔壁药店买到了除霉剂。
他带着买来的除霉剂进屋，准备天一亮就大干异常，被黑色的霉迹擦拭干净。
吉朗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他正好放开膀子干活。
苏安康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边，整个房间焕然一新。
不知何时，紧闭的主卧室房门打开了。
苏安康记着吉朗的嘱咐，本不打算进主卧，但是里面传出来的味道令他作呕。
那是怎样的恶臭？
苏安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更多的是发霉的味道，而这个味道里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