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浮生对着册子交代完这长长的过往,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惠帝如同疯魔了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朕的皇位,是先帝所赐,明正言顺!”
“东方昭!你谋逆犯上,如何敢破塔而出!”
“来人!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都给朕抓起来!”
东方昭便眸色平静地看着惠帝:“二十多年了,东方易,你弑君谋乱,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说完,将目光缓缓移向老方丈。
老方丈打了一个佛偈:“阿弥陀佛。”
他拿出了一道明黄的圣旨,语气依旧是无悲无喜的世外高人样:“先帝将立储位圣旨放置大悲寺大殿之中,请各位施主验收。”
萧浮生目光扫向蠢蠢欲动的朝臣:“礼部尚书何在?”
礼部尚书闻声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东方昭和萧浮生的身份,从大师的手上接过圣旨,反反复复查看之后,失声道:“此乃先帝手书立储旨意!”
一语惊天!
老大臣也不顾身份,纷纷朝着圣旨过来,反复查看,最终确定,这的确是真正的圣旨。全网 .⑦㈧z.
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惠帝的心腹大臣仍有猜疑:“二十年前之事,王……王爷如何证明?”
不等东方昭说话,皇宫外面,康宁大长公主被长公主扶着过来:“老身可证明!”
她年纪虽大,说话却依旧掷地有声,让人恍然想起康宁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的风姿。
甚至,连惠帝的不同胞的妹妹长公主也毅然道:“本宫可证明!”
惠帝不知置信地看着康宁大长公主和长公主。
长公主神色复杂地看着形容狼狈的惠帝:“事已至此,皇兄又还在坚持什么,二十年前,你便做错了。”
“住口!”惠帝声音嘶哑,大喊道。
然则,这还不是最终打击惠帝的地方,而是他的枕边人姚贵妃,此时一身黑色衣袍,从内宫之中走出来,“若本宫也可证明,东方易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呢?”
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臣不可置信地看着姚贵妃。
姚贵妃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妩媚神色:“本宫是陛下枕边人,有何东西拿不到,这些二十年前密谋的信件,陛下为何不烧了呢,偏偏要落到臣妾的手里。”
说罢,姚贵妃似乎也不在意手中的东西,手一扬,那些所谓的信件,便都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地上,被轻风飘至朝臣的脚边。
有人控制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和私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姚贵妃,如魅影一般而来,惊人之举之后,无趣地笑了一声,似看着一个死物一般看着惠帝,眼底划过浓浓的厌恶,朝着来时路而回。
就在这时,宫外有人惊慌来报,人未至,但声已先到:“陛,陛下……镇远侯带军而归,京城将失守!”
待至近前,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当下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刚刚被真相冲击了的朝臣,面上更露出惊慌的神色,下意识地看向东方昭。
直到,刑部侍郎周修文率先站出来,正衣冠,挥袍下跪,面对东方昭,恭恭敬敬地道:“参见吾皇。”
众臣愣住了。
接着,便见要国公府的少公子姚青山也站了出来,对着东方昭恭敬道:“参见吾皇。”
谢晦谢景两兄弟对视一眼,飞身而来,在东方昭的一丈之外下跪,恭敬道:“吾皇万岁!”
接着,成国公站了出来:“参见吾皇。”
而后,早已致仕的翰林院老大人,朝中原先一些中立派的大人们也纷纷站出来:“参见吾皇。”
剩余的在场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地下跪,背对着台阶上的惠帝,面向东方昭的方向,恭恭敬敬,有致一声:“参见吾皇,吾皇万岁。”
台阶上的惠帝,看着这一幕,知晓大势已去,看着东方昭,想着这二十年来来,日日夜夜胆战心惊,心中不甘终于化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当他缓缓倒下的时候,便知大势已去,属于他的朝代,终于在这般戏剧化的结局中落下了帷幕。
此时,城门上原本举着弓箭对着萧韫之的侍卫,早已丢盔弃甲地跪了下来。
萧韫之朝着东方昭走过去。
“父亲。”
东方昭不顾群臣在前,抬手拍了拍二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