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满园,北静王妃穿一身杏色锦衣立在亭子里,气韵高华,身边衬着桃杏落红,婷婷独立,更显可怜。
北静郡王心含怜惜,北静王妃有意伏低做小,两人谈论诗文,倒也十分和睦。
酒过三巡,北静王妃面带红晕,似是酒力不支,歪身倒在北静郡王怀里。
北静王妃平素端庄,北静郡王素来少见她此等娇态,不由心生荡漾。更兼北静王妃亲手拈了一块桃花糕喂给北静郡王,再把酒杯递到他嘴边,问他滋味如何。北静郡王只顾欣赏王妃情状,哪里顾得上酒食滋味,自然是满口说好。
北静王妃便笑道“王爷觉得好,那这儿还有半块,王爷也吃了罢。”说着,她把另外半块也递到北静郡王嘴边。
北静郡王一张口吃了,又随便喝了口酒,便把北静王妃打横抱起,大步回了房。
过后,北静王妃伏在北静郡王肩上垂泪道“王爷这样好,只不知妾身还能陪王爷多久。”
北静郡王怜惜道“王妃会长长久久陪着本王的。”
北静王妃本就体弱,劳累后面红气喘,更引人怜惜。她低声道“王爷,妾身想早日把溶儿婚事定下,也好早些看见溶儿的孩子……王爷有了后,妾身也就能安心了。”
“若王爷觉得荣国府姑娘不好,妾身再去相看别家姑娘,总要给溶儿找个最合适的。”
才舒爽了一回,北静郡王正在回味间,嘴也比平日松了些“荣国府姑娘没甚不好,就是他家养出个姑娘不是本想往宫里送?现不想叫他家姑娘入宫,就盯上咱们家了。怎么着,咱们溶儿堂堂郡王世子,什么好姑娘挑不着,非挑人家剩的?”
北静王妃这才知北静郡王心结,斟酌试探着笑道“王爷原来这么想。我倒是以为是荣国府觉得把姑娘嫁给咱们溶儿,比让姑娘入宫还好,才如此行事呢。王爷这么一说,倒是我本来想得浅了。”
北静郡王听得北静王妃语带遗憾,便道“王妃说得也有理,若你实在喜欢荣国府家姑娘,也不是不行。”
北静王妃笑道“王爷不喜欢,我就不挑他家了。左右还是王爷高兴最紧要。”
说了这几句话,北静王妃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北静王怀里便睡熟了。
同一个夜晚,荣国府贾赦房内,翡翠听得贾赦咳嗽了两声要水,忙起身披衣下床,来至桌前,借着月光把茶壶从保温罩子里提出来,在茶杯中倒满八分茶。
一只手倒茶,翡翠另一只手把提前从荷包里取出的墨色药丸捻成粉末,撒在茶杯里。
看贾赦毫无所觉,饮干一杯茶,翡翠心砰砰直跳。
把茶杯放回桌上,又小心上了床,忽听贾赦问她“你怎么出了汗?”还伸手摸她的额头,翡翠险些没尖叫出声。
她直迎向贾赦怀疑的眼神,喘着粗气,紧张笑道“我……我是想起来睡觉之前老爷……老爷勇猛,不自觉就……”一面说,她一面低了头,咬着上唇做娇羞样。
贾赦闻言,觉得身上火热,大笑道“你个小浪蹄子,真是,半夜了还不省心!”
被贾赦压在身·下又弄过一回,翡翠身上又酸又痛,把紧张消了大半,听旁边贾赦打着呼噜睡熟了,她也支撑不住,索性再不想别的,狠心也闭眼睡下。
第二日起来,翡翠果觉得身上酸痛,连行动都困难,便告了几日的假。贾赦自得意身强体壮,更兼房中姬妾颇多,也不在意少个翡翠。
再过得几日,翡翠自觉得好些了,想到要给鸾姑娘回话,便勤找机会往张问雁处服侍。
恰是等王熙鸾生日后没过几日,张问雁要打发人送这一季的衣裳料子给王熙凤王熙鸾,翡翠正在一旁,忙殷勤笑道“太太交给我罢,我给姑娘们送去。”
张问雁点点头,忽问“你怎么这些日子都不往老爷身边去了?”
翡翠凑近几步,低声回道“太太……老爷……我有些怕了。”
张问雁招手让她走近些,也悄声道“你怕甚?你不敢去服侍老爷,那你哪儿来的孩子呢?你虽是我身边出去的人,也得等有了孩子才好提你做姨娘。不然,你是要做一辈子丫头,还是想到了岁数被打发出去?”
翡翠抿唇道“我愿意一辈子服侍太太。”
张问雁叹道“我知道云雀难产,你们心里都怕了。但那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府里还能有这么狠毒的人。等你有了身孕只管放心,我必定会护你周全的。左右你自己知道。去罢。”
翡翠一礼,忙忙的捧着绸缎往东边院子去了。
她留着心,先给凤姑娘送了缎子,见两位姑娘可巧没在一处,说得几句话接了赏,才往鸾姑娘院子里去。
王熙鸾正描花样子,见是翡翠来了,看她神情,便知